大神該怎麼說話。
她早忘了最初腦補的度神是什麼樣,她記得的隻有現在這個不著套的“大神”。
是他的話,好像也就說這個了……
沈度:“還說自己不笨。”
這低低的嗓音順著話筒傳進耳廓,季翩翩耳尖微顫了下。
她一點都不難過了,完全回到之前的狀態,像隻鬥誌昂揚的小公雞,毫不客氣地懟他:
“哪有人一見麵就亂講話。”
“那是係統任務。”
“之後呢!”
“之後我們就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季翩翩氣呼呼的:“就你歪理多!”
沈度:“那可能比不過二十七歲的小騙子。”
季翩翩心虛了,轉話題:“你自己看看你,滿級大號欺負二十級小白,說話天天沒個正形,毫無大神樣子,和現實中一點都不……”
她戛然而止,不敢再說下去了。
沈度以前不懂,現在哪會不懂。
他現實中故意疏離她,反倒是讓她覺得‘溫柔體貼細致周道’了。
沈度恰到好處地接了她的話,緩解她的尷尬。
“遊戲畢竟是遊戲,你看我隔著遊戲也不知道二十七歲的小姐姐竟然是個愛哭包。”
嗯,緩解尷尬的最好良方就是——讓尷尬來得更猛烈些。
季翩翩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尬事,簡直能連夜給朱家再摳出個三室二廳。
“我沒哭。”
“嗯。”
“真沒。”
“好了。”沈度溫聲道,“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季翩翩:“……嗯。”
沈度沒掛電話,等著她先掛,季翩翩猶豫了一下,準備掛斷通話,沈度忽然又道:“對了。”
季翩翩:“怎麼?”
沈度:“新年快樂。”
季翩翩嘴角忍不住彎了彎:“新年快樂。”
沈度:“明天見。”
季翩翩隨口跟了句:“明天見。”而後她怔住了。
明天……見?
她手快,剛電話掛斷了。
明天沈度會來?
也對,沈度肯定會來拜年的。
朱家是從外地搬來的,親戚不多,這位留在N市過年的得意門生已經是半個兒子了。
季翩翩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又滾。
她一點都不想哭了,甚至還有些壓不住飛起來的嘴角。
他……他……
他還是那個‘高仿號’!
季翩翩拍了拍自己的臉,慢慢冷靜下來。
其實她能感覺到的。
沈度收斂了很多,比遊戲裡收斂太多了。
雖然還會逗她,但不是那樣的……
他還是在意的。
哪怕過了這個新年,她已經虛歲十八。
季翩翩深吸口氣,振作起來。
總歸他們沒有再也不見。
她總會長大的!
況且,她要考F大,在N市的F大。
一夜好夢,季翩翩第二天醒來時,眼睛還是有點紅腫。她眼睛本來就大,哭過後眼眶泛紅,更顯委屈,特彆招人。
昨晚季翩翩淩晨剛過就給爸媽打過電話,當時季鶴羽還沒走,她還能忍住不哭。這會兒早上季媽媽又打來電話,季翩翩隻是說了一個字,鼻尖就酸透了。
好處是,朱沐寧半點沒懷疑她為什麼眼睛哭腫了。
等季翩翩掛了電話,朱沐寧心疼她:“你也是不容易,等熬過今年就好了。”
季翩翩點點頭,幫她去準備早飯。
先來拜年的是季鶴羽。
有正當理由的季鶴羽,登門造訪得不要更自然。
看到季翩翩,季鶴羽眉頭微蹙:“怎麼了。”
季翩翩帶著鼻音:“沒事。”
季鶴羽沒想多:“給爸媽打電話了?”
季翩翩:“嗯。”
季鶴羽‘教育’她:“多大了啊,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
說到這個,季翩翩支棱起來了:
“你要是不搶我的魚吃,不拿我飲料喝,不用我的漂亮裙子擦桌子……我會哭嗎!”
聽到這些,朱沐寧看向季鶴羽的眸子寫滿嫌棄。
季鶴羽:“……”
一聲低笑響起,三人同時轉頭,這才看到敞著的防盜門外站了個人。
新年穿新衣,這是全國都有的習俗。
沈度換了身新衣服,不再是昨天隨便穿著的寬大羽絨服,而是筆挺的藏青色羊毛大衣。他身量高挑,撐得起這到小腿的長度,肩膀挺括,內裡的高領黑毛衣遮住了一截脖頸,露出的肌膚冷白如霜。
外頭溫度很低,屋裡暖氣開得很足,溫差讓他薄唇沾了紅色,彎唇一笑時恍若雪地上盛開的臘梅,與膚色對比強烈。
“過年好。”
沈度是和大家說的。
朱沐寧:“剛想給你打電話,讓你來吃早飯。”
沈度拎了下手中的袋子:“路過超市,居然還開著門,進去買了條活魚,中午我來添道菜。”
他黑睫微斂,餘光瞥了眼季翩翩。
季翩翩心怦的一跳。
他知道她愛吃魚。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撲通一聲跪下~
三百紅包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