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錚邱長林到西麵那片林中時,斯然已經到了。
四周都是枯枝敗葉,隨處可見黑色的凹縫和殷紅的血跡。
邱長林問道:“人呢?”
“我來晚了一步。”
斯然沿著揚揚灑灑的血跡一路行走,手一抬,地上原本殷紅的血跡變成了黑色,她隨即明白這不是血,而是衛然的電解液。
邱長林仔細察看後,指著樹上的黑色凹痕,說道:“這一路凹痕由深至淺,應是靈力漸弱所致。”
他又低頭察看地上淩亂不堪的腳印,繼續說道:“這深淺不一又淩亂的腳印應該是掙紮時留下的,這四周又不見他人,至少說明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應該是讓人擄走了。”
斯然也是有此推測,隻是她不明白,既然他與對方能纏鬥這麼久,為何不給她傳個音訊?
三人沿著血跡追尋,最後一路追到了亓府外。
亓府門外的三座石獅子在一堆廢墟中十分醒目,亓家上下百十口人命皆因啟動陣法而屍骨無存,家族為祭,祖宅為陣,亓老爺子還會再回這裡嗎?
以人性來講,無論出於對族人的虧欠,還是自身的安全,答案都是不能。
邱長林看著眼前的亓府,一再懷疑尋錯了蹤跡,他不可思議道:
“他應該不會回來吧!就算為了多活幾天,他也不能願意睡在慘無人寰的陣法裡,兄長,你說呢?”
玄錚覺得這事有趣,邪魅的一笑,“如果是我的話,我不介意睡在陣法中,你兄長從來都是與眾不同。”
他的想法總是與常人不同,奇怪的是,邱長林在他那屢屢碰壁,卻總喜歡事事問他。“你的意思是,亓老爺子又把衛然擒回了亓府?”
“不是亓老爺子,是另有其人。”
斯然此話一出,立即吸引來了邱長林的目光,就連玄錚也饒有興趣的等著她分析。
“亓老爺子融合階級的修為並不是衛然的對手,且他府中的修士都已祭陣,他已然沒了幫手。”
聽完後,邱長林更困惑了,“亓老爺子曾出現在附近,林中的打鬥痕跡也隻有兩個人的,你又說亓老爺子沒有幫手,那你是什麼意思?”
斯然與玄錚對視一眼,神色複雜,曾經在生死線掙紮的共同經曆浮現眼前。
斯然反問道:“布置這個法陣耗費亓家幾代人的心血,那我有一個問題,這麼強大的法陣單憑融合階級的修為能啟動嗎?”
邱長林既能破陣,自然也了解法陣的威力和來由,斯然這麼一問,他頓時恍然大悟,搖搖頭道:“不能,看來你們心中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斯然和玄錚的心中不言而喻,鬥篷人。
於是斯然和玄錚將身險幻境、誅殺妖獸、鬥篷人出現等一係列事情說了出來,且默契避過了玄錚身份的話題。
“那個鬥篷人這麼厲害!那他修為到了什麼地步?”邱長林問道。
“他的厲害之處就在於無法察覺他的修為,就像他超脫三界之外一樣。”玄錚極其認真的答道。
這個鬥篷人引起了邱長林的注意,而玄錚難得一見的認真反而讓邱長林覺得敷衍,他瞪了玄錚一眼,轉過頭向斯然尋答案。
玄錚一臉無奈,好氣又好笑。
“他說的是真的,我也沒有看出他的修為。”斯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