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鞭聲在空中回蕩,每一鞭落下都能卷起血液和肉屑灑向空中,轉眼間,地上已布滿淋淋瀝瀝的血痕。
雲溪不解她的意思,再次重複道:“華清…華清門主?”
斯然狼狽的躺在大庭廣眾之下,努力的點點頭,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雲溪在確認她的意思後,反而更困惑了,疑道:“師妹,華清門主已於昨日病逝,我親眼所見。”
斯然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溪,嘴巴張合數次,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情急之下,她頓時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華清門主病逝?怎麼可能?
華清來客棧那晚時說過,必要時可找華清門主,雖然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那才是她在這裡的身份。
而斯然初次上華台時,便是幻化成華清的容貌,光明正大的走了上去。此法能成功,不是她修為高幻術好,而是把守華台的弟子根本不敢抬頭看她,這也證實了華清在這裡的地位不一般。
可一想到昨日四個長老控製著華清,斯然心中隱隱覺察到不妙,她努力夠到雲溪的手,努力的說道:“華清…華清。”
玄錚曾說過,華清是有母親的,那她的母親自然也是華清門主,那病逝的華清門主有沒有可能是她的母親,而華清本人卻被那四位長老囚禁著。
斯然思路清晰,想得也明白,可眼下傷得太重,能說出“華清”二字已是耗費了所有力氣。
偏偏雲溪還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以為她是不肯接受現實,不甘接受即將到來的命數。
雲溪儘力多渡給她些靈力,無奈道:“斯然,自求多福吧!師姐儘力了。”
說完,雲溪就回到座位上,靜靜的看著斯然。而斯然也不做無謂的掙紮,心想:反正什麼都做不了,乾脆直接躺平吧。
清脆的鞭聲再次響起,而斯然已經不覺得疼了,意識開始渙散,五感在慢慢消失,就連記憶也開始混亂起來。
各種聲音充斥在腦海中,恍惚中,她好像聽到了華清的聲音,然後就看見她慌忙的跑上議事庭。
而玄錚跟在她的身後,不急不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靠在他的肩上。
或許是回光返照吧!斯然覺得她有了一絲力氣,眼前的場景無比真實。她看著玄錚的臉,洋溢著滿足的笑,嘴巴張合似在說些什麼。
玄錚見狀,彎身貼近她,聽到她用微弱的氣息說道:“我就要死了,你沒有機會剔我的仙骨了,真好!”
聞言,玄錚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真好?那我隻能說抱歉了,你恐怕不能如願了。”
他隨即拿出還沒來得及用的複靈芝,靈力催化其藥效灌入斯然體內,與此同時,斯然覺察到冰冷的身體開始發熱,五感逐漸恢複…
然後她就聽到華清義正言辭道:“我是華清門主,上清宗門弟子斯然是受我所托搭救伍鋒,給諸位添麻煩了,還請各位宗主移步正堂聽我解釋。”
四位長老怒不可遏,“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而華清什麼都沒說,一道術法直接收了斯然的手扣腳鏈,將其握在手中,又道:“通天鎖鏈向來隻認華清門主,我是不是在胡言亂語,各種宗主明鑒!”
眾人鴉雀無聲,蘇善信想說些什麼,可看那四位長老吃癟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