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寶騰地從床上站起來,小手叉腰道:“我可從來不哭鼻子,你們這些老頭子才動不動撒潑打滾,哭鼻子呢!”
她師父每次從她這裡拿不去想要的東西,就哭唧唧耍賴。
夥計一看這一老一小還在討論這哭不哭鼻子,掌櫃的家裡都亂成一團了。
他衝進屋來,一把抱起焉寶,“兩位道長快些吧,再晚,掌櫃的命都不保了。”
然後抱著小焉寶撒腿就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搶了誰家孩子呢。
子虛道長瞥了一眼床上的破布袋子也跟著追了出去。
足足跑了有一刻鐘,夥計才在一個大門前停下腳步。
大門裡麵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夥計居然站在門外不敢推門了,他走時院子裡還亂作一團,現在……不會是都死了吧。
這麼想著,不由倒退了一步,想讓子虛道長先進去。
可是小焉寶小手往出一伸,院門就開了。
院子裡的場景令人毛骨悚然。
好幾排人齊刷刷跪著,眼睛發直,姿勢詭異。
夥計嚇得兩腿發抖,險些摔了。
小焉寶安撫地摸了摸夥計的頭,順便把夥計帽子上的木簪子拔了下來。
朝院子裡的角落就扔了過去,一聲慘叫震得人心直發毛。
小焉寶捂住了耳朵,“真難聽。”
夥計驚恐地看著木簪子扔過去的地方,什麼也沒有,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
子虛道人看到院子裡的場景眉頭一皺,不過還是很快又鎮定下來。
他迅速把身上的包袱解下來,從裡麵拿出一個小瓷瓶,滴出兩滴液體抹在眼睛上。
就見角落裡站著一個身穿紅衣,麵容清麗的女鬼,身上的戾氣卻讓人心膽俱寒。
隻是她肩頭上插著一支木簪子,還在往外滲著綠色的液體。
女鬼疼得麵色扭曲,幾次欲把簪子拔出來,可是手還沒等靠近就又縮了回來。
幾次掙紮過去,最終麵部猙獰著把木簪子拔了下來,可是女鬼的手已經焦黑一片。
子虛道長二話不說,卷起包袱轉身就跑。
麵子永遠沒有命重要。
他打不過這隻已經不僅僅是厲鬼的女鬼。
小焉寶往前一撲,抓住了子虛道長的後脖領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子虛道長竟然沒掙脫開一個小奶娃的手。
子虛道長一咬牙,把銀票從懷裡掏出來,“你能,你去。”
他倒要看看一個沒了符紙的小奶娃有什麼本事對付這隻有道行的女鬼。
小焉寶讓夥計把她放下來,笑眯眯地把銀票放進如意袋。
子虛道長揉了揉眼睛,他明明記得這個破布袋子留在了客棧的床上。
他臨出門時還看了一眼,是自己記錯了?
就在他不解時,旁邊的夥計驚叫出聲,“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