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你呀,我的得意之作。你怎麼會來這裡?又是怎麼找到這兒的?”蜈蚣少年的語氣中像是透著關心,又像是嘲弄。
“嘁!這跟你沒關係吧,還有一點,我可不是你的試驗品!”狼少年的眼中則透著怨恨。
“你還是這麼桀驁不馴,不過這正是我喜歡的一點……那就讓我看看吧,你成長的情況。”蜈蚣少年向後退了一步,隨後略帶笑意地看著狼少年的身後。“不過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它!”
隻見沼澤之主向狼少年飛撲將去,狼少年迅速躍起,在空中一個轉身,一道爪痕留在了沼澤之主身上,隻是那痕跡很快就愈合了。
“嘁!這也是你那所謂的“得意的作品”嗎?”狼少年扭頭質問身後那人,同時用餘光注意著沼澤之主的動向。
“它算不上,之前大概是某類靈獸吧。至於現在嘛……勉強能算是我的‘玩具’了,不過相對於他,我更期待你的表現。”
“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先前也是屬於‘夜影’組織的成員吧,可現在看來卻和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彆。”
“你說的沒錯,那是因為他沒有完成首領的任務,雖然首領本人沒有說什麼,但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於是就擅自把他改造成和那些枯人一樣的物種,幫他實現了永生。”
“哼……你還是那麼喜歡擅自主導他人的命運。”
看似相識的兩人結束了一段對話,狼少年與沼澤之主也正式開始了他們的打鬥。沼澤之主憑借自身的重量優勢,不斷通過突進衝撞來壓製對手,大廳的地麵被砸出道道坑窪,而狼少年卻始終不敢正麵迎接任何一擊。
但戰局並非完全呈一邊倒的情況,狼少年也能憑借自身敏銳的優勢,上下突進,左右切割。銀亮的狼爪更甚一把手術刀,能輕鬆切開厚實的皮甲,在沼澤之主的身上留下無數爪痕,可惜的是對手的治愈能力似乎並不會因為頻繁的攻擊而衰弱。
“這樣下去可不行。”狼少年在心中暗怵到,如果自己無法一擊斃命對方,哪怕是留下再多的爪痕也無濟於事,到頭來等自己體力耗儘,不就成了案板上待切的肉了?必須儘快找到對方的弱點,是薄弱的心臟?還是脆弱的眼球?亦或是顱骨下的大腦?
看著一時難以分解的戰局,心焦的東穀澤晨和石朝毅二人也想上前幫忙,隻是周圍枯人的低吼也讓他們不敢稍稍懈怠。
“喂……不要因為沉默就忽視我的存在,我才是這場上你們最深暗的恐懼。”蜈蚣少年直立起他的軀體,肥碩的軀乾在地麵上拖動,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響,“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你的動靜了,半天躲在角落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原來蜈蚣少年質問的人正是那個許久不見存在感的餘悠水。
“喂,倒是發話啊!”見對方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心中難免升起一團火,便打算揮舞著臂刃,向餘悠水殺去。
“不好!”東穀澤晨和石朝毅兩人同時發出驚吼,“小水快跑!”
東穀澤晨沒有猶豫片刻,直接從兩三米高的高地上一躍而下,接著也顧不得膝蓋的疼痛,便向餘悠水的方向奔去。
石朝毅手持雙劍,立刻進入戰鬥狀態,一路掃清阻礙的枯人,與東穀澤晨彙合。
雖然拖著碩大的軀乾,蜈蚣少年的行動卻並不緩慢,臂刃如慘白的月牙,將要割下餘悠水的頭顱。眼看著迫在眉睫的危險,石朝毅也顧不上彆的,立馬將雙手的劍擲向前方。
蜈蚣少年扭動勁腰,半躺著上身,目光緊鎖飛來的劍,隨即揮動雙手,三下五除二地把劍擊落在地。
可令人奇怪的是,石朝毅的這一舉動雖不至於擊殺蜈蚣少年,可也為餘悠水爭取了短暫的逃跑時間,然而餘悠水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呆在原地,繼續搗鼓著什麼。
蜈蚣少年雖感詫異,但又不想放過這一機會,便憑臂刃繼續朝著餘悠水的脖頸揮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狂奔的東穀澤晨和石朝毅隻能將心中無限的絕望儘情呐喊出來,在二人儘裂的瞳孔中,一道由上至下揮去的白光將餘悠水的身子如同一片虛像一般幻化而散。
現場迎來了一陣短暫的寧靜,隻有附近從一號房間傾瀉而出的流水聲和不遠處的打鬥聲。
餘悠水真的如同水中泡影一般消散?他真的是水做的嗎?在場的三人無不懷著這般疑問。
嘭——
巨大的爆炸聲似乎在這地洞深處傳出,從聲音的方向來看,似乎是由先前的實驗室裡傳來的,這時蜈蚣少年卻露出了少見的驚恐不安的臉色。
不遠處,在狼少年和沼澤之主之間似乎停止了打鬥。沼澤之主停下所有的動作,在愣了幾秒鐘後,向蜈蚣少年的方向緩緩靠近。狼少年則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得不知所措,呆在原地目送他的對手離去。
不僅如此,連周圍的枯人也停止了對東穀澤晨和石朝毅的進攻,開始向他們的製造者緩緩靠近。麵對這一現狀,蜈蚣少年的臉色更加凝重了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大廳敞開的大門裡,在那幽邃的昏暗中,除了枯人不時地湧現,還有餘悠水從裡麵走出。
“大家可能以為我已經不在了,但奇跡就是這樣,欺騙著所有外行的人,當他降臨之時,你們唯有以詫異的目光相迎。不過沒關係,我來告訴各位奇跡的本源,它出自我獨創的靈術‘海市蜃樓’!”餘悠水漸漸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不過夥伴們並不關心什麼所謂的新靈術,隻要朋友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們麵前,便足以喜泣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