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澤晨你會跟她去旅行嗎?”石朝毅想問出最終目的。
“我……”東穀澤晨低頭不語,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曾有過什麼出色的表現嗎?他想從腦海中摸索出哪怕是片刻期待著的記憶。
是那次為索洛希亞擋過一刀的英勇表現嗎?可那不過是寡思少慮的衝動。是和夥伴們共同抗擊沼澤之主時的默契配合嗎?可除了想出一個“踢蛋”的餿主意之外,再無彆的用處。還是那次,和夥伴們在絕境中,與蜈的極限周旋?可真正化險為夷的是小水的海市蜃樓,至少也是朝毅和沃魯的武力,自己又派上什麼用場了呢?
難道自己真的隻是一個無名的小兵?並且在這個世界,做一輩子這樣無名的、最後同樣死在無名之輩手裡的小兵?
或許這是一個轉機。
“嗯,我要隨同她世界旅行。從短暫的接觸中可以看出,她是個真正的殺手。所以哪怕有生命危險,我也要拜她為師,從她那裡掘出有價值的‘武功秘籍’。等我學成歸來,到時候……”
“原來如此。”
“那兵團那裡?”石朝毅提醒到。
“其實就算在這裡,我也學不到什麼東西,沒辦法,隻能當一回逃兵了。”東穀澤晨苦笑道。
“既然你決定了,我會替你向瑞格申請退伍手續的。”
“嗯,拜托你了朝毅,謝謝。”學成歸來……等我學成歸來……東穀澤晨在心裡如此重複著。不過,該怎麼向索洛希亞說明這件事呢?好想見她一麵啊。
“可要是……她拒絕你的要求呢?”石朝毅給出另一種存在的可能。
“如果她不同意收我為徒,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和你們一起回來。對了,要是你們和我一起陪她旅行,如何?”
“我是不可能離開的,你知道的,既然拜入林武派門下,就終身是其弟子,不會再事第二個師傅。”石朝毅堅決回絕了。
“我嘛。”餘悠水則給出他的理由。
“我並不想過那種東奔西跑的日子,其實就留在索洛國裡也挺好的,尤其是等戰爭結束後,如果能謀一份好差事,就在這兒平靜地度過一生也不錯。”
“嗯,人各有誌。既然如此,就不強求你們了。”
“澤晨。”石朝毅叫住了同伴。
“怎麼了?”東穀澤晨回頭。
“既然是離彆,我們該有一段時間不能相見了,所以我……可惜瑞格軍法嚴厲,帳中無酒。”
“這個小事,聽說迪斯皮佐自己偷偷藏了些,我去給你們偷來。”餘悠水溜到隔壁營帳,幾分鐘後回來,手裡已經提了兩壺黃酒。
待三人盞中盈滿,東穀澤晨舉杯言道:
“今日一彆,不知何時再見?”
餘悠水道:“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
石朝毅則道:“飛鵬各自遠,且儘手中杯。”
三人一飲而儘,直至盞中燈火熄。
東穀澤晨還是隨少女出發了。
“澤晨不打算跟他們道彆嗎?”少女看向黑不見底的森林,示意東穀澤晨。
“哦,看來還是被你注意到了。不過,我們已經道過彆了。”
“那就出發吧。”
有兩人消失在淩晨的灰青色裡,有兩人再也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