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初陽照進雪穀,東穀澤晨被冰河之上的鹿鳴喚醒,他揉揉眼睛,吸進一口涼氣。
“醒啦?來,把它吃了,我們就該繼續出發了。”澤羽將一串烤好的蘑菇遞到東穀澤晨手裡,串上的每一顆都無比飽滿圓潤。
“好獨特的香氣……”東穀澤晨沉浸在美食的享用之中。
“這是雪山獨有的菌類,吃完它對澤晨靈力的增長也大有幫助。”
“哦,原來如此。”東穀澤晨一次性將蘑菇塞得過多,導致連自己說話都口齒不清了。
“看樣子,馬上就要到阿卡迪魯境內了呀。”澤羽目視前方道。
純淨的天空飄浮幾朵悠雲,山鷹鳴聲嘹亮。兩個旅人經過大半天的行路,終於來到了山腳下。
眼前有座小鎮,鎮口立著塊木牌,上麵刻著“春山鎮”三字。倒果真如牌子所說的那樣,鎮上各處都栽種著櫻木,粉色花瓣飄落街道,或在空中紛飛,宛如一片春景。
“厲害啊!師父你看,居然能在雪山下種滿櫻樹,好美……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小作停留吧。”
“好呀,就依澤晨的。”
“小哥還有……美麗的小姑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一個和藹的大叔聞言便駐足兩人身旁,“嘿嘿,我們這兒的櫻樹種子可是某位無私的醫生所培育出的優秀耐寒的品種呢,這也是我們小鎮的驕傲!”
“厲害啊,那位醫生還在這兒嗎?”東穀澤晨繼續問道。
“他呀,他已經無所遺憾地永遠離開了我們……”
“這樣啊……”看著四周飄落的花瓣,東穀澤晨心中生出某種淒美的悸動。
“不必感到遺憾,醫生他的成果得到了留存,他的意誌才是我們這個小鎮真正的驕傲啊。哦對了,聽說因為戰事,鄰鎮已經被攻陷,成了索洛國所管轄的區域,而我們小鎮並非軍事要點,所以免遭禍患。哈哈,這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這樣嗎?鄰鎮居然已經被攻陷了。”
“幾個月前的事了,你們大概是從挺遠地方來的吧,對這些事不了解也很正常。”
然而事實上,隻是東穀澤晨對大消息並不敏感罷了。
“哈哈哈,還是祝你們玩得開心!”
“啊……嗯,謝謝。”
告彆路人大叔後,東穀澤晨和澤羽打算找個酒館暫作安歇,而往前走沒幾步,就恰巧遇到一家。
酒館外飾彆無他異,兩人推開木製柵欄門,館內喧嘩的酒客一覽無遺,令人在意的是,他們大多攜刀佩刃,大概多為行走江湖之輩。
澤羽朝裡走去,東穀澤晨緊跟其後,他顯得有些拘謹,目光不敢與那些酒徒相撞,倒是澤羽顯得自然,她向老板娘點來兩人份的晚餐。
令東穀澤晨詫異的是,從他們進這家酒館後,裡麵的氛圍就開始變得冷靜,或者倒不如說是詭異。他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目光在朝自己聚集,不對,倒不如說是在向自己的師父靠攏。
可惡啊,這群凶神惡煞之徒莫不是有所歹意,要是等會兒發生衝突,自己有能力應對他們嗎?不行,得讓自己裝得看起來狠一點!東穀澤晨在心裡如此嘀咕。
“怎麼了,澤晨?從剛才開始你就有點悶悶不樂的,是有什麼心事嗎?”澤羽關切地詢問道。
“啊?不是,我……”東穀澤晨湊近澤羽耳邊小聲說道:“師父,您不覺得周圍這些人很可疑嗎?總感覺他們不懷好意。”
“沒事,不必理會他們。”
“哦,好吧。”
之後,斷斷續續有些許私語聲傳進東穀澤晨耳裡。
“那人是霜發魔女嗎?”
“看樣子是的,真倒黴!吃個飯都能遇到。”
“據說有個國家花重金懸賞她呢。”
“唉,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該考慮的事情了,還是低頭吃飯吧。”
“沒辦法,保持警惕為妙。”
這和東穀澤晨預想的有些許差異,於是有個奇怪的念頭從他腦子裡冒出:彆看師父長著一張十五六歲少女的臉,說不定其實是個有著千百歲壽命的老婆婆呢,畢竟有著一半鬼族血統,要保持年輕也許很簡單。
可另一方麵,又對自己私自揣度師父年齡產生了一種背德感:不行不行,怎麼能這麼想呢?太失禮了!
享用過晚餐後,澤羽和東穀澤晨去到酒館後對院二樓的包廂作安頓,沒想到酒館老板娘兼做旅館生意。
之後,兩人分彆從單人浴房出來,重新回到廂房,東穀澤晨正在鋪置被褥,澤羽飲著夜茶,倚窗傾聽樓下熱鬨的歌舞表演。門廳裡舞女們賣力舞蹈,唱著當地的民謠,或晃手鼓,或搖清鈴,酒客們晃頭拍手,吟詞附和。
“師父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呢,不如我們一起下樓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