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大叔!”
被壓在路燈底下齊明越大聲喊道。
他正想用意念操控那兩隻複蘇者去營救,嗓子眼突然湧出一股熱流,齊明越麵色一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喪失了對那兩隻複蘇者的掌控。
“彆打了,是我!”被圍攻的複蘇者厲聲喝道,其他複蘇者聞言紛紛停下來手來,將目光對準大巴車。
“媽的,都給我弄殘廢,留口氣就好!”為首的複蘇者一聲令下,十幾個複蘇者像閃電一般衝了出去。
吳山等人就像豆腐一樣,瞬間潰不成軍,被打倒在地。
一時間,大巴車上的哀嚎聲不斷,骨頭斷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先前那兩個被齊明越操控的複蘇者並沒有衝向大巴車,而是緩緩走到齊明越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咳咳……”齊明越咳了幾大口血,抬眸看向兩人。
“臭小子,你剛才是不是玩的很過癮啊,是不是很喜歡操控我們啊!”其中一人猙獰一笑,抓著齊明越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從路燈杆下扯了出來。
“想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齊明越聲音虛弱無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他這一生有過很多在乎的人,可這些人都接二連三的走了。
他最好朋友死了,死在一座橋上。
他的父親死了,死在了為徐月阿姨伸冤的路上。
他的爺爺也死了,死在了負擔不起的醫療費中。
這一次的拚死抵擋,其實並不是因為齊明越有多麼高尚的品德,隻是他有些累了。
“你不想多活一會兒,那我就成全你。”
那個複蘇者冷漠地看了齊明越一眼,抬腿朝齊明越的腦袋踩去。
“這也算爺爺臨終前說的死得其所吧!”齊明越抿嘴一笑,緩緩閉上雙眼。
一陣微風拂過,恍惚間齊明越聞到了筒子樓裡破舊溫馨的味道。
嘭!
血色的煙火在此刻綻放,點點濕潤濺到了齊明越的臉上。
齊明越顫顫巍巍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將濕潤手指放到鼻尖,一股腥臭味直衝他的腦袋。
“嗯?”齊明越輕疑一聲,掀開那雙早已經不打算睜開的眼睛。
他看見了,即便他的視線被血液被睫毛上的血液所遮擋,齊明越也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無頭之屍。
失去生命的複蘇者緩緩朝一旁傾斜倒去,一個半張臉都在陰影中的青年出現那具屍體的背後。
昏黃的路燈將青年的眼睛照的明亮,深邃的眼眸仿佛能隱藏住所有情緒。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李沉秋,同樣也是兩年前的陳休。
“陳休?”齊明越聲如蚊,瞳孔止不住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