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的馬槊把李晦麵前的案桌紮了個透心涼,李晦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剛才我是熱糊塗了,我覺得這個事應該好好梳理下,走,咱們去河邊邊洗邊說!”
在程二百五和寶寶震驚的眼神中,兩人揚長而去。
程二百五摸著靑虛虛的下巴思慮道:“顏白克李晦,你說我如果把顏白打服了是不是也代表著我也能克李晦了?”
尉遲寶琳剛準備說言之有理,一轉頭就看到一旁牽著馬的顏善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哎呀,有點熱,我在去泡會兒!”
程二百五抬起頭也看到了顏善,臉色大變:“那個……那個……顏師是想練騎馬馬,要不要學生幫您一把?”
顏善冷笑道:“滾!”
“好嘞!”說罷,程懷默落荒而逃。
河道裡,李晦把顏白買祖物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原來,顏白把祖傳之物賣給了李威,這個李威身份很不一般,他的父親是燕郡王李藝,為當朝左翊衛大將軍,任天節軍宜州統製、涇州刺史,李藝原本叫做羅藝,武德三年,羅藝奉表歸國,唐高祖李淵下召封他為燕王,賜姓李氏。
從此,羅藝改名為李藝。彡彡訁凊
在當朝,除了李孝恭之外,他們家是目前唐朝唯一異姓王,怪不得顏善聽說自己想贖回祖物卻一直說已經塵埃落定,怪不得李晦麵對自己的詢問時也是三緘其口,原來緣由是在這裡!
“李威這個人怎麼樣?”
李晦鼻孔發出一聲冷哼:“仗著父輩功勳在整個長安城坑蒙拐騙,都十九個年頭的人,現在沒有人一個人敢去跟他聯姻,你說說這個人怎麼樣?”
顏白點了點頭:“那就是跟我一樣嘍?”
李晦聞言呆滯了片刻,無奈的苦笑道:“你好歹還會怕你家老爺子,李威這人是誰都不怕,養著一群家奴天天在東市西市找胡子要錢,要麼就是平康坊夜不歸宿,跟你一樣?哼哼,你晚上不回家試試?”
“照你這麼一說,我這人還是很不錯的!”
“哼哼!”李晦冷哼幾聲:“除了是李威的跟屁蟲之外,其餘倒不是令我很討厭。”
程懷默突然插話道:“據說,我說的是據說啊,你當日偷你家祖宗的手稿並不是你想去偷,而是有人在後麵不斷的慫恿。”說罷,看了一眼顏白,見他臉色不變,繼續道:“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想說,其實在長安我是真的看不起你,因為你真的對不起你的這個姓氏。
不過現在還好,可能李威不在,也可能是軍營真的改變你,你如今的這個模樣,倒是讓我覺得可以可以相交。”
顏白看著在一旁默不吭聲的程懷默和尉遲寶琳,輕輕歎了口氣,抬起頭,語氣平淡卻又異常堅定道:“我要回長安。”
尉遲寶琳猜到顏白的打算,聞言輕聲道:“如果你想去拿回你家的祖物,以李威他們家的一個性子,你會付出更多,說句難聽的話,你包括你的整個顏家都會頭破血流!”
顏白聞言咧嘴一笑:“哪有,我就是想家了!”
顏善語重心長彆有深意道:“我們是一家人!”
顏白轉頭看著顏善:“如果好好說話,一切都會塵埃落地,如果他不想好好說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