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和尉遲家都位於太平坊,李晦家在他們旁邊的興祿坊,兩家與皇城僅僅相隔了二百多米,再看看自己家,在邊上的曲池坊,雖然邊上就是曲江池,但是現在的曲江池完全就是一個野湖,那個美都充著一股子野性氣息。
寶寶家的大門很氣派,看門的門房雖然是個眯眯眼,但是顧盼間卻帶著一股子殺氣,這一看就是府兵熬出來的,手上的人命最少十多個。
陳三有些納悶,自己眼睛都瞪這麼大了,門口的這個小子怎麼沒有一點眼力勁,不但不走還盯著自己打量,這不現在又開始走到門口打量門鼓石,看完了左邊有去看右邊的,不但看還上手扣扣摸摸的,嘴裡也是念叨個不停。
說什麼“這得多少錢啊?”,“這雕工不錯啊!”還有“為什麼不是獅子啊?”
要不是見這小子牽著一匹寶馬,自己也吃不準這白淨小子是哪家的崽兒,今兒咋說也得好好的上去說道說道,要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見這小子又開始動手去扣了,陳三兒終於忍不住了。
“喂喂喂,夠了啊,要真想看就去前麵,前麵也有,河間郡王門口還有九獅同居呢!”
顏白好似沒有聽見這門房話裡不耐煩,皺著眉頭道:“為什麼和我家門口的不一樣呢?”
陳三聞言好奇道:“你家門口是啥?”彡彡訁凊
顏白皺著眉頭:“我爺爺說,好像是什麼麒麟吃什麼書。”顏白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但是天太黑,沒有記清楚。”
陳三輕蔑的哼了一聲:“那叫麟吐玉書!”
“對對,就是這個四個字。”
“喂!”陳三懶得跟這小子磨牙花子,不耐道:“去去,看也看了,扣了也扣了,沒事就趕緊走,趕緊走!”
顏白從門鼓石上挪開眼睛,往前幾步,走到大門前,正式道:“這位大叔煩請通報一聲,就跟尉遲寶琳說一下,顏白了來了,酒準備好了麼!”說罷從袖籠裡拿出拜帖遞了過去,這是爺爺準備的。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要擱顏白身上,鐵定空手就走了,還知道有什麼拜帖啊。
陳三雖然不認識字,但卻能記得這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宦之家,彆人是過目不忘,他也是過目不忘,隻不過彆人過目不忘是記得書本上的知識,他是過目不忘能記得每個勳貴家的標識。
標識也叫做家徽,又稱族徽。
一般會刻在馬車上,會烙印在馬屁股上,也會印在拜帖上,除了官麵上的身份,家徽也是一種身份,隻有老牌的家族才會有,五六品這樣的官員如果跟風整一個,隻會給眾人留下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
陳三看著拜帖就知道這是顏家的東西,而且看拜帖的顏色都有些褪色了,邊角都都有毛刺了,估摸著這年份也要有個幾十年了,說明拜帖很少用,或者說是用不到了,他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他不敢托大,告罪一聲:“公子稍待,小的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