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顏白看著鼻孔朝著自己騰遠,笑道:“你就是負責東市稅務的騰遠騰稅吏?”
騰遠看著比自己還小的顏白滿臉不屑:“放開我,你這個縣尉還能保得住,我家仆人已經去叫他了。”
顏白笑了,站起身,圍著騰遠轉了一圈:“剛命人去差你的時候打聽了一下,你有一個監察禦史的姐夫,正八品下的官職,任職於禦史台,主要是分察百僚,巡按州縣,獄訟、軍戎、祭祀、營作、太府出納皆蒞焉;知朝堂左右廂及百司綱目。
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如果他來,正好我也跟他合計下這少了兩萬貫的空子是怎麼來的,我就要問問他這分察百僚的職責他儘到了沒有?
如果他不來,很抱歉,如果你也說不出這錢是怎麼來的。一起坐實之後,我會把你活活地掛在東市門口掛死為止,來吧,我先問問你,這兩萬貫去哪兒了?”
騰遠脖子一梗,看樣子是不打算說話了。
站在一旁的黃山笑道:“縣尉,要不要上點手段?”
顏白搖了搖頭:“等一炷香,我讓他等等他姐夫,說實在我做夢都想和這樣的人玩,你看啊,他姐夫八品下,我大哥中書侍郎正四品,我二哥四品下,我三個正五品,我的大侄兒也是正八品。
你說我要是跟他一樣等我大哥二哥來,他們三個人拚在一起多有意思啊,我上輩子做夢都在想有這樣的好事兒,誒,沒想到,這輩子有了!”
黃山笑著搖了搖頭:“那就等一會兒!”
騰遠聞言臉色訕訕。
他不願意說話,顏白懶得搭理,趁著這個空檔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來當證人的胡風父女二人,胡風不說,但他女兒那雙眼睛是真的好看,真的可以用燦若星辰來形容,而且這胡女也格外的膽大,見顏白盯著她看,她竟然氣鼓鼓地瞪著顏白。
這一下搞的顏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半柱香不到,衙門外就有人稟報監察禦史陳黯請見,此時,騰遠也傲氣起來,用鼻孔發出得意的冷哼聲,顏白隨意的往台階上一坐,雙目露出期待的神色。
“姐夫,姐夫,他們欺負我,欺負我,你看把我綁的,你看把我綁的……”
陳黯狠狠的瞪了騰飛一眼,彎腰拱手道:“顏縣尉,騰飛是騰家獨子,當初娶她姐姐的時候我答應過她,這一輩自己一定要護好騰家這唯一的苗裔。”
他沒說狠話,而是直接把態度放的極低,近乎於懇求。崔王二人都辭官了不做了,以他們兩家的能力都要避讓顏白,自己這個沒後的就不用說了。
顏白沒有說話,隻是從身邊拿出一卷案宗,打開念叨:“騰飛,學識過人,德才兼備,武德八年一月初三,舉,入稅吏。”說罷合上案宗,抬起頭看著陳黯:“陳禦史,可我怎麼聽說騰飛不會認寫呢?
舉?大概就是推薦的意思吧,讓我看看這是誰,哦,王民推薦的,來,是不是德才兼備我們驗證一下。
黃山,給騰稅吏鬆綁,筆墨紙硯拿來!”
陳黯見狀有些發急,說道:“顏縣尉,請給個機會,我陳黯感激不儘!”
顏白搖了搖頭:“我也跟您說句實話,您可以請回,這個機會給不了,他如果清白我恭恭敬敬的給他送回去並賠禮道歉。
但如果真的貪了,拿了,還欺壓百姓商戶了,東市門口一定是要掛的,就算是告到陛下哪兒,我也是這麼一句話。
如果我是你今兒我一定不回來,就算來我也是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