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顏白深吸了一口氣:“大和尚說名利之事乃是俗事兒,他們是世外之人,當然就不用寫了。”
黃山撓了撓頭,剛才和尚說這話的時候他也在,為何自己卻沒有聽出來?這不求名不求利的,真乃高人也,今日散衙之後去上炷香,不然把大和尚們餓死了咋辦?
走出衙門,一年輕和尚再也忍不住,問道:“師父,他真的不會把這個事告訴陛下?”
大和尚痛苦地閉上了眼:“不會的,因為他要了五十萬錢,我們用這五十萬錢買了個守口如瓶,回去後告誡眾人,日後遠離顏家,尤其是要遠離顏白。”
“師父,弟子不懂!”
大和尚扭過頭看著眾人:“我從此子眼裡看不到丁點的善與惡,看到僅有貓戲鼠般的嘲弄,看到了那快噴湧而出的殺意,遠離他,記住一定要遠離他,此子善惡存乎於己心,是為大恐怖。”
玄奘和尚覺得師父說的有些過了,他偷偷的觀看過顏白麵相,眼眸清澈寧靜,鼻梁高挺,田宅宮寬廣,看麵相是個多福之人,可為何師父卻說此子是大恐怖?
散衙之後,縣衙所有衙役官吏都聚在顏白的辦公小院中,等候訓話,今日所收錢財眾多,每個人對顏白心服口服,這賺錢的本事近乎妖孽,短短半日就籌集夠了修整水渠的所有錢財。
“一會每人一吊錢,這次領錢不分官職大小,也不分功勞多少,所有人都是一吊子,這麼做也算是兌現我之前說的話,這個錢可以安心地拿,安心的花,就算日後有新的縣令到任,你們也不用心驚膽顫。
天子還不差餓兵呢,這個錢算是這幾日的獎勵,今年年底之後會再計算結餘,會根據職位大小,功勞大小給諸位請功,到時候你是拿多,還是拿少,不是我說的算,而是你自己說的算。”
眾人聞言喜笑顏開,勞累一天的身姿站的愈發的筆直,眼睛裡也透出對未來的希翼,有的甚至忍不住眼眶發紅,悄悄的在那兒抹眼淚,拿錢多少靠自己,這份尊重是他們從未感受過的。
顏白壓了壓手,繼續道:“第二,明日就早間準時開始咱們的水渠清理工作,縣衙值守人員就留下董其昌,其餘人等全部分散到各坊各街道做監督,要求還是先前定的走,不能苛責勞工,更不能外行指揮內行。
你們的目的就是一個,放下架子,努力地和各方打成一片,不管懂不懂,照做就是,這個對咱們接下來的工作非常重要,大家記住沒?”
眾人齊聲:“回縣尉,我等記住了!”
“大家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蕭文石站出身,說道:“縣尉,那會兒封府管家來信,他質問咱們在封府隔壁挖那麼大的糞池所謂何意?
如不在明早散朝之前恢複如舊,他家老爺會上書陛下,彈劾您目無王法,肆意妄為,魚肉百姓。”
“他們家捐了多少?”
蕭文石打開手裡的賬本:“沒有封家!”
顏白笑了笑,想到自己那一臉嗙臭的唾沫星子,說道:“修水渠的汙泥擱哪兒是個大問題,這樣吧,明日一大早,在派去幾個人把池子給我擴大,還有,此次沒有捐贈的官員富商府邸附近都挖一個。
他娘的,老子為民做事兒,也不是在你府邸裡挖糞池,事事遵照國法有理有據,有跡可循,你去彈劾我有個屁用,搞的我多怕你似的!大家還有事沒有?”
“會縣尉,我等無事。”
“好,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