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就是主簿,不過依舊做個衙役小吏。
現在,蕭文石愛上了在萬年縣巡視的日子,因為不良人看到他都會尊敬的叫一聲-蕭主薄。
如今,他對萬年縣修水渠的工作是極其上心的,他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待著這人,看看溝渠進度,點評一下水渠邊台階的花紋,在看看水渠邊挖好就等著開春種樹的土坑,他美美的想著明年這該是什麼樣的一個美景。
炎熱夏季孩子們在水渠邊嬉戲打鬨,婦人樹蔭下搓洗著衣衫,老人在樹蔭下閉目納涼,哎呀……想想都覺得心要飛了。
幾個閒人又在說風涼話,說人家小夥子是個斜眼,挖一排土坑還能挖的七扭八拐的,三言兩語把一個乾活的小夥子給說哭了,蕭文石見狀被氣的美夢都做不出來了,跑故去指著幾個閒漢就是一頓臭罵。
“狗日的,乾啥啥不行,說風涼話倒是頭頭是道,你們幾個我是記住了,縣令說這月月底就有大活,娘的,這一次我看誰敢要你們,奶奶的,就這樣還想賺錢?吃屎都吃不到熱乎的,還賺錢?
賺個狗蛋,都給我滾蛋!”
幾個閒漢扭頭就跑,這被縣主薄罵,怕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罵完,蕭文石看著眼前的壯小夥子:“給你線咋不拉起來?你真的以為憑著用眼睛看就能把土坑挖整齊?哎呀,額咋要哈你個萬貨,拔線給拉起,回填重新挖,趕緊的……”
當了主薄的蕭文石現在看啥都不順眼,總覺得這些東西會成為自己明年年底考核的絆腳石。
再看看對麵的長安縣,蕭文石又覺得自己還不錯,最起碼萬年縣的百姓是極其認可自己的,不像對麵,他們連自己的主薄叫什麼都不知道。
一天的活計結束,蕭文石學著先前顏白的樣子,搬來一個案桌當椅子,寒著臉,看著一個個的乾活的百姓領錢回家,真彆說啊,往案桌上一坐看著彆人發錢領錢就是有感覺。
罐子因為多挖了一個坑,耽誤了些時間,排隊領錢的時候排在了最後,終於輪到了他,官差依舊是那句話:“要錢還是要糧食?”
罐子認真回道:“今兒我想要糧食!”
“糧食沒有了,隻有錢了,來抓緊時間按手印,我們也好回去算賬。”
罐子按了手印,官差把那厚厚的一大疊紙張往胳肢窩一夾,頭也不回的朝著衙門方向走去,那邊有一輛馬車,他們這一班子要坐馬車回衙門,結束後之後馬車在按照住的遠近一一送回。
罐子握著手心的銅板心裡美滋滋的,他現在不像前幾日那麼著急,他覺得如今的生活很不錯,他要走的慢一點,好好的看一下自己這些日子挖的坑排的整齊不整齊。
路過昌義坊,罐子被幾個人花皮擋住了去路,他們把罐子拉到一個避光的巷子,其中一人笑道:“兄弟,手頭最近有些緊張,想從你這裡借點錢去翻個本?”
“沒有!”罐子說著就要往外麵衝,結果被幾個人用胸脯子給撞了回來。
為首的那個拿出一把剜骨刀,刀身貼在罐子臉上,滿眼凶光的盯著他:“你有這個活不容易,做事不做絕,一天六個大子呢,給我四個,你留兩個,夠意思吧!
如果不給呢,我就給你紮一刀,我沒了四個,可以後說不定都沒得賺了!”
罐子還真怕個自己來一下,不是怕事兒,而是想多賺些錢,心疼的拿出四個大子。
漢子笑了笑:“是個識趣的,在給你提個醒,知道你家就你和你老娘,老子兄弟多,這事兒你要告訴了武侯或者官吏,老子要是被抓了,老子兄弟可不會放過你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