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笑道:“此刻就是!顏縣男覺得不對嗎?”
顏白笑了笑:“對,可我也覺得先生道貌岸然,此刻就是,先生覺得對嗎?”
“顏縣男請注意您的禮!”
顏白歪著頭直視這老者雙眼,見他不敢直視,顏白又笑著說道:“我想我應該明白了什麼?我給你先生道歉,先生我錯了。”
說罷,顏白換了一個口氣,語氣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先生,事有始終,就如人有跟腳,今日我雖不懂這是為何?但我家裡有人懂,回去之後我就問問我家兄長,這禮是如何,又該如何講,是不是有這個舉反例的流程。
我的話說完了,現在先生您可以繼續了,大家都聽著呢,來吧,繼續!”
“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顏縣男你此話是何意,難不成你覺得老朽在故意針對編排你不是?狂妄,今日我自當稟明陛下,顏縣男切莫後悔!”
老頭有些色厲內荏了。
可他的心思也徹底地被顏白看穿了,顏白拱手行禮:“你在故意激怒我?這樣的你就能立住跟腳,這樣你前麵所說的就不會有人關心,這樣他們就隻關心我是怎麼無禮而不會探尋無禮的原因。
所以,你看我現在執禮甚是恭敬,而且,言必稱先生二字,今日這人如此之多他們都是見證,先生,顏白無禮還請你多擔待。”
老頭沒想到顏白會如此有忍勁兒,如果顏白今日歸去之後真去找他兄長對證,他還是有些恐慌和擔憂,於是他指了指門外,顏白懂了,自然走出門去,老頭這才對眾人說道:“我再為陛下講禮,此子頂撞,懲之!”
顏白現在的感覺就是像在罰站,可卻沒有一點罰站帶來的擔憂,給陛下講禮,好大的一頂帽子啊!
約莫一炷香之後,先生走出門外,大聲說道:“顏縣男可知錯?”
顏白自然懂得配合,笑道:“知錯。”隨後悄聲僅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語氣道:“進屋道歉,此事揭過!”
老頭子勃然大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顏白,恨聲道:“裡子麵子都在我這兒,眾人親眼見之,你能奈何我?”
顏白冷笑一聲,低頭俯身在老先生耳邊道:“我這人最是小心眼,我的所作所為想必你也清楚,好好說話,你我都好,如今這般搞我,那自然我也會還手,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你在舔誰的溝子。
但我相信,今天結束之後我就會知道。
如今我雖暫管萬年縣,雖比不了你這個五品禮官清貴,但你彆忘了,整個萬年縣一畝三分地我這個七品實官說的話還是好用的。
既然你說了裡子麵子,又拿陛下壓我,話裡話外都是陛下,我明白我要憤而出手會被責罰的,頂撞你也是如此。
可你彆忘了,我今年不到二十,你今年怕是快有六十了吧。
你放心,我會死死地記住你的名字,記住你的兒子孫子的名字,我不光記著這些,我還要記著你祖宗十八代的名字,你放心,等你死後我一定會出手的。
一個清貴的禮官,做著惡心人的勾當,今兒要不是你拿禮壓我一頭,今兒你能不能回家還兩說,我顏家長輩他們都是君子,可你憑什麼認為我也是一個爛好人啊?
我給你說,從小到大我都自認為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小人,進屋道歉,說清緣由此事就過去了,我依舊尊您為先生。”
老頭沒想到顏白會是這麼的狠,也沒想到他能把今日事兒忍下,然後報複他的後輩,一想到此子年紀輕輕就是七品實官,家裡長輩都還在朝廷任職,他突然覺得今日犯了個大錯,一個無法彌補的大錯。
自己親手種下了一個大大的惡果。
道歉當然是不能道歉的,自己要麵子,那個人也更好麵子。
一想到自己死後將不得安寧,他一時間心跳加速一口氣沒喘上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顏白趕緊喊道:“來人啊,來人啊,先生犯疾了,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