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著囉嗦個沒完的顏白沒好氣道:“肉油為什麼擱床底下?蜂蜜為什麼也擱在床底下?就連一窩貓崽子也擱床底下?”
顏白覺得李二問的問題好奇怪,為什麼擱在床底下,這是嫂嫂放的,要問問她去啊,可是陛下的問題不能不回答。
聞言顏白回道:“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陛下,因為這個問題也隻有我嫂嫂知道,要不陛下把我大兄找來,他說不定知道。”
李二氣得胡子都在打顫,不知道你就說不知道,你這囉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等於沒說。
一個多時辰之後剪刀內侍來了,懷裡抱著兩個罐子,進入大殿,輕輕的把罐子放到眾人身前,顏白眼尖,就在剪刀伸手擱罐子的那一刻就看到他手背上幾道血痕。
顏白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一把抓住剪刀內侍的手:“嘖嘖,看看,吃虧了吧,就說有貓有貓你咋不聽呢?就算你是個高手,貓它要撓你也躲不開,都說了找伽羅找伽羅,你偏偏當作耳旁風…我…”
李二被顏白吵得頭疼,照著顏白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幾個兄長把棍子打不出屁來,你的話咋這多,快說說怎麼用?”
顏白揉著腦袋:“可以喝!”
孫神仙詫異道:“內服?”
顏白趕緊道:“可以喝,可以抹,我這就提純了一次,不知道效果咋樣!”
孫道長此時已經打開了壇子,一股酒氣一下子就衝了出來,李二嗅了嗅,咂舌道:“這是酒?不對,這酒的味道怎麼如此之烈?”
就在這個空隙,孫神仙已經用抱起罐子喝了一口,隻見他含而不咽,在嘴裡咕嚕片刻後吞下,一股酒氣上湧,老神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酒嗝:“陛下,真的是酒,活血,暖胃,去內寒,陛下偶爾可少飲,對身子有益!”
說罷,孫神仙又飲了一口,突然捏碎茶盞,手握碎片在胳膊上用力一劃,看著鮮血滲出,他立刻揮袖擦拭血跡,然後朝著傷口猛噴了一口酒,強烈的刺痛讓孫神仙麵皮一抖,隻見神仙閉目喃喃道:
“屬陽,其性烈如火,瘡瘍汙穢,屬陰寒,常言道,陽克陰人不毀,陰克陽人不存!”孫神仙緩緩睜開眼,認真地瞅著顏白道:“此物大善,顏白你當真願把此物交出來普惠天下?”
顏白見有用,激動道:“小子的榮幸!”
孫神仙突然朝著李二匍匐下跪:“老道為陛下賀,若用處得當,自此我大唐百姓,自此我大唐百萬邊兒郎多了一道護身符!”
李二趕緊把孫神仙扶起:“神醫當真?”
孫神仙點點頭:“此物雖然還不夠至陽至剛,但在老道看來已經算是極好,如果用當得時,可讓患者存活大大增加!”
李二興奮的額頭都在冒汗,他看著顏白道:“顏白,可有秘方?速速寫來?”
顏白尷尬地搖了搖頭:“陛下,秘方寫不來,但是我給二位演示一次,想必就明白了!”
“那好,你速來演示,缺什麼直接吩咐就是!”
顏白看著剪刀內侍道:“陛下,估計還得麻煩剪刀內侍走一趟,那東西在我家大肥床底下,兩口鍋,一個甑,還有一個漏鬥都在大肥床底下……”
剪刀內侍抱拳而出:“陛下,奴在跑一趟就是!”說罷扭頭朝著顏白問道:“顏縣男,這次床下沒有小貓崽吧!”
顏白點了點頭:“沒有,但是那屋子的貓少說有十幾隻……”
剪刀內侍聞言頭皮微微發麻!
臨走時,孫神仙竟然對陛下說道:“陛下,顏家屢世清貴,顏家兄弟居高位,卻又居陋室,我更是聽聞陛下賞賜的府邸顏家人都空之不住。”
說罷他用手指了指顏白:“此子性子雖頑劣,但卻有赤子之心,還請陛下多多愛護多多敲打,切莫讓他毀與朝堂,也切莫讓他這顆心變得隻知鉤心鬥角而失去了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