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可能花不了這麼多,我估摸著有三十萬錢就差不多,但我說這麼多不是以防多問你借一次麼!”
“你要買什麼?”
顏白屈指盤算道:“第一,我還需要驢子七八頭,最好的母的,如果肚子裡有帶崽的就更好了;第二,我還需要過冬的衣物,按照三百的規格,最好一套;第三,鋤頭鐵鍁,犁頭也得按照三百戶的標準來!”
李晦鬆了口氣:“給你封地的百姓準備的?”
顏白點了點頭:“是啊,都是涇陽傷兵營的一眾老兵,前不久到了仙遊,現在一群人屋舍都沒有,都還在住在被破損的那個仙遊宮內,你說我聽到這個消息還怎麼能做得住,沒法子隻有先借錢,讓大家把這個冬天過去再說。”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多,但是我能借你十萬錢,提前說好,這個錢不著急,你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
顏白上前就給了李晦一個大大的擁抱,本以為李晦會很激動,結果他被顏白這個過分熱情的動作嚇得臉色蒼白。
顏白訕訕道:“彆誤會,我就是開心而已,還有,我喜歡的是女人,就算這輩子有可能喜歡男人,但是對釣魚佬不喜歡!”
借錢就得麵皮厚,因為是你求人,所以態度要端正要陳懇,所以,顏白想著法子去各府打秋風,瞅著得當的時機然後再可憐巴巴地說出借錢二字,其實能借錢的就那麼幾家,不熟的顏白也不敢去借。
雖然隻要開口了他們肯定會借,但是那個滋味絕對很不好受,問程府借了十萬錢,問尉遲借了十萬錢,大師兄溫大雅那兒也去了,直接給了五萬,就借了這麼幾家子,當三車銅錢變成了十車貨物。
於是,當晚長安城就有流言出來了,說什麼顏白又在敗家,毀了顏家的‘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室’的祖訓。
唐朝的文人很會罵人,因為他知道你的脊梁骨在哪裡,下手專門往你脊梁骨打,恨不得一下子打斷,就算他知道這些東西是空穴來風,他們也樂此不疲,打不到你就惡心你,其實說到底沒那麼的仇那麼的怨的。
隻不過是東市火了,生意賺錢了,他們想在裡麵開鋪子又不想給錢給鬨的,嘴上標榜自詡清貴,剝開外皮就不對勁了,裡麵都是錢,現在國無戰事,他們的心思都在給自己家撈錢上。
“其實就是這麼大點的事兒,個個貪婪,信不信,隻要我今兒點頭把那幾個鋪子給讓出去,明日長安城街頭就沒有那麼的閒言碎語了!”
跟顏善說話就沒有必要隱瞞事情的真相,這是一家人,顏善聞言點了點頭:“這很好查,逮住一個用刑,順藤摸瓜就行,讀書識字的人不多,就這麼大塊地方,很快就能找到!”
“找到了又如何?他們會承認?”
“難道就這麼算了?”
“算了?”顏白搖搖頭:“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比我懂得如何罵人?算了,這哪能算了!”
“老爺子算了吧,我想小白他也是不好意思來府上開口!”
“放你的臭狗屁!”裴家老爺子氣得把桌子拍得咚咚響:
“明日去把顏白給我叫過來,我倒是想問問他,我還沒死呢,他這是要做什麼?裴三,你去打聽下這小子借了多少錢,打聽清楚後從庫房支錢,都給我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