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扶餘義慈的隨從被揍,鴻臚寺錄事陰沉著臉朝著顏白拱拱手,轉頭就走。
顏白好笑地看著扶餘義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衣,又指了指那邊就剩一個頭蓋骨在晃悠的屍骨,悠悠道:
“我還是心不硬,我要是心狠點,我會把你的仆從全部吊死在這兒,快滾吧,以後聰明點,彆被人當槍使了!”
“宮內的人也會被人當槍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是早間陛下跟剪刀內侍說的第一句話,從那後陛下就沒有開口,剪刀也一直跪在那兒。
剪刀內侍跪在地上冷汗直流,他從晌午那會一直跪到現在,眼看著日頭都要落山了,李二還沒有開口讓他起來。
剪刀公公心裡更是惶恐,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事兒,唯一知道的就是陛下很生氣。
就在天黑前,一個人悄悄地來到殿內,跪在了門口,剪刀不敢回頭看,聞著這人身上帶來的寒氣,他心裡猜測著這應該是百騎司的人。
李二把奏章放到案上,揉了揉眼睛:“查到了麼?”
“回陛下,沒查到,但確信消息是從宮裡傳出來的!”
“說說!”
“他們似乎知道有人會來查,所以等我們去的時候已經切斷了首尾,他們知道消息很快,手段也很果斷,有七個人上吊自殺,救回了一個,經過我們審訊,確信是從宮裡傳來的無疑了!”
李二點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剪刀:“聽懂了嗎?”
“奴懂了,手下有人心裡長了草!”
李二深吸一口氣:“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老人了,昨日我才和李尚書商量的事兒,到了下午宮外就有了消息,而且這個消息十分的準確,一個京債勾連我朝官員不下百人,百騎司去找的人放貸的自殺了?”
剪刀聞言趕緊道:“奴稍後就去處理,一定會查出來是誰把宮裡的消息傳了出去!”
李二搖搖頭:“不用查了!”剪刀不解地抬起頭,李二接著說道:“昨晚在殿內候著的內侍全部杖斃吧!去吧,趕緊去做吧!”
“喏!”
剪刀退去,李二想了很久,燈影把他的身影拉得又高又大,他忽然喃喃道:“傳我口諭,宣豫州都督武士彠年底前回京!”
說得他深吸一口氣,好奇道:“你給顏白傳完話後,這小子動手了沒?”
“動手了!不過散衙之後他就帶著家仆大肥手拿棍棒去了堵了國子學,先是打了裴炎,接著又暴打了元弘善之子元缺,後來因國子學先生出來喝止,長孫言美逃過一劫,不過這事兒似乎算不了。
顏縣令大聲喝道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什麼他們家要是不道歉下次上朝他就上旨彈劾,他還說如果…如果…”
“說!支支吾吾像個什麼,知道話不好聽,不好聽的話我也聽多了!”
“顏白說,如果陛下和稀泥,你長孫言美就做好一輩子呆在家裡的打算,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李二莞爾:“涇州的有消息嗎?”
“有,已經是年末了,涇州大營卻在囤積糧草,燕王說是在防範突厥下來打草穀,奴覺得燕王有不軌之心!”
李二揮揮手:“下去吧,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