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敢去勸誡漢王,但禮官還是把李恪這些日子的表現以奏章和信件的方式派人分彆送給了陛下和楊妃,三日之後陛下那兒沒有任何信息傳來,倒是楊妃有信來往,信裡沒有提李恪半字。
隻回了一句:知道了!
自此後李恪就更加自由了。
如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竟然說動了嫂嫂,如今在裴行儉的隔壁他竟然有了一間臥室,更可氣的是他竟然知道初三是從宮裡出來的,自此後他的飲食起居全部由初三來服侍他。
皇子住臣子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主要還是安全問題,萬一吃壞了肚子,萬一食物中毒,萬一摔著碰著,這都是說不清的大事兒。
就算陛下不追究,那禦史台的各種噴子能給你噴得生活都不能自理,皇子住在臣子家根本就不是恩寵,而是一塊木炭,耀眼,卻又有容易燒著自己的危險。
南山老叟哭完了就不哭了,認真地給老爺子磕頭後就準備去看自己的住處了,顏白和李崇義等人聽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南山老叟是誰,和顏家到底什麼關係。
見事兒已經落幕,此後私塾裡又多了一門課程,顏白覺得很滿足了,自己可以偷懶的時間又多了一些。
小院的建造顏白全部是按照獨院樣式來打的地基,一個很大的院子,外加五間房,一間主人房,三間廂房。
廁所當然是在院子外麵,因為沒有排汙的水渠,糞水又是最好的農肥,所以茅廁下就是一口大土缸。
這樣糞水可以收集起來,屋子後麵的菜園子就用得上了!
綜合目前來說是夠用的,因為南山老叟並沒有仆役,就算後期有了,因為院子大,後期就有了很多的改造空間,如果仆役多可以在左側和右側再建一排房子。
院子右側會有一棵造型怪異的石榴樹或者柿子樹,因為寓意極好。
屋裡還有兩口大缸,裡麵砂石坐底,顏白還用石頭擺出了造型,缸裡麵是李晦釣的魚,雖然已經撈出來三批死魚了,但也不能否認它的意境很好。
所以當南山老叟進入院牆還沒乾透的小院的時候又開始偷偷地抹著眼淚,嘴裡不停地說著好好。
他好,他的幾個弟子就不好了,因為人手著實有限,到現在陳老的族人還有一半在打地鋪的,所以他們也隻能委屈一下,幾個人擠一擠一起在師父的家裡打地鋪。
說實話顏白不喜歡黃土夯成的房子,雖然冬暖夏涼,但害怕受潮,長久需要維護,顏白覺得最好的用石頭和水泥做成的房子,結實堅固不說,還能住好幾代人。
現在就看從長安來的匠戶靠不靠譜了,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到石灰石等東西了。
安頓好南山老叟,沒過多久一股悠揚的琴聲就從他的小院裡傳了出來,是什麼曲顏白不懂,但卻能聽出一股子喜意在裡麵。
裴行儉已經學完了最後一節的射箭課,他舉著紙張興奮地朝著顏白跑了過來:“師父,我今兒的字寫好了,麻煩您看看怎麼樣?是不是有進步?”
顏白看了看點了點頭:“不錯啊,今兒這字寫得好啊!”
“真的嗎?謝謝師父誇獎!”
顏白深吸一口氣:“是真的不錯,不知道是跟村莊子裡狗學的還是跟莊子裡麵的雞學的,小七兒去年過四歲生日的時候寫過一篇字,你把你的字放進去,等小七兒長大絕對分辨不出來這是不是她寫的!”
李崇義看了一眼點評道:“你師父的點評很中肯,說明你模仿小七兒的字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裴行儉哇的一下就哭了,然後朝著樓觀台那裡跑去。
裴茹就住那兒,原先她是裴行儉的族姐,如今變成了他的師母,關係更親近了。
裴茹對裴行儉也更上心了,每次在私塾受到了顏昭普等人的打擊,裴茹那裡就會成為他平複心情的港灣。
“你去哪兒?”李晦見顏白也要走,好奇道。
顏白不解道:“我去看我未來的媳婦啊!怎麼了?你要跟著去嗎?”
“每次見麵都站得遠遠的,說個話彼此都聽不見,有時候還得讓丫鬟來回跑著傳遞,膩不膩啊!要我說你就離她近點又如何?”
“我知道你嫉妒了!”
說著顏白悠悠歎了口氣:“她在守孝,就算我想,但是我不能不給裴府禮數,更不能讓離開的裴老爺子不舒服,這樣已經很知足了,不像某些人,就算媳婦長得奇醜無比都不知道!”
李崇義捂著下巴:“話裡有話啊,怎麼感覺是在說我呢!”
史仁基恨聲道:“是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