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隨後扭頭笑道:“父皇這個法子其實是真的好,不用提前研墨也不用擔心紙張,而且拿起來就能寫。”
李二拿著粉筆看了看,握在手心,隨後又信步走到先生的辦公區域,看著牆角的火爐子木炭,又看了看窗口處枝繁葉茂的臘梅樹,隨後就坐到椅子上,隨手翻了翻學生的作業皺著眉頭說道:
“裴行儉你這字寫得真難看呐!”
顏白打開李二對麵的辦公桌,打開裡麵的櫃子,翻了翻,從裡麵找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吹了吹並沒有的灰塵:
“陛下你還是先看看他一月前寫的字,對比之後您就會在心裡重新定義難看兩字的概念!”
李二打量一下裴行儉一個月前的字,忽地長長歎了口氣:“這個字寫得真是又大又醜!”
見裴行儉馬上就快哭了,李二又說道:“你師父是真的疼你,如果他不拿出你先前的字誰能知道你在進步呢?
裴行儉進步很大,也不用沮喪,今兒你師父說什麼也帶著你說白了就是為了你,好好的努力,朕等你長大!”
在私塾呆了一會兒,李二這才離開,看著遠處的地基,又看了看快要建好的廚房,輕笑道:“顏縣伯,我現在覺得你上次說的沒跟朕開玩笑,裡麵已經有三間學堂,寫著小班,中班,大班。
也就小班裡麵的座椅是齊全的,中班,大班桌麵上都有灰,你這建的哪是私塾,這分明就是書院。”
說著看了一眼顏白:“說說啊,你又想從我這裡要點什麼,我聽聽,也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顏白聞言笑道:“臣不想要什麼,一切慢慢來就是了,隻不過到現在這私塾也沒有個名字,臣一直仰慕陛下的一手飛白。
今日陛下剛好也在,擇日不如撞日,不知道臣能不能有幸一睹陛下飛白風采?”huαんua33.
李二聞言在那兒哈哈直笑,河間郡王李孝恭也在那兒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小子好算計啊!”
顏白臉色一正,非常認真道:“陛下這哪裡是算計呢?你這話說出口就寒了我這個做臣子的心。
天地君親師,您若題了字,假如這私塾裡麵真的出來一兩個經天緯地之才那也得感激您的恩情不是?
他們如果做官,自然會好好地努力去當一個好官,如若不然,他怎麼對得起陛下您的期許和厚望呢?
我們常說師生情誼,若是陛下您也題了字,學子從陛下您題字的牌匾下,日出而進,自然不敢忘記您的教誨,自然也不敢汙了這塊門楣。
他們不光聽先生的教導,還得感恩您今日題字的聖意,您雖沒親自教導他們,但也擔得起半個授業恩師啊!陛下,臣這拳拳之心怎麼能叫做算計呢?”
顏白說罷特彆想喝茶,他心裡暗暗發誓,不能舔了,這輩子不能舔了,這舔得自己都惡心了啊,南山老叟,陳老,還有諸位學子,我這個能做到的已經做到了,至於陛下同不同意我就不管了!
實在舔不下去了!
李二揮揮手,驅散眾宮衛,抬頭看了看顏白道:“接著你說的天地君親師來講,我為君,我要是題了字這事兒的意義就變了,如你所說,真出了經天緯地之才,原先他們要感恩的人是你。
朕若題了字,這恩情可就分出去了一半!天地君親師,我不光占了君,還占了師,你顏家真舍得?”
顏白看著李二認真道:“難道陛下認為我們顏家也是那種豪門世家?”
李二聞言不作聲了,斜著眼睛看著顏白,過了許久才淡淡道:
“本是假期,朕也不願想那些煩心的事兒,寫折子吧,朕給你一個折子不過三省的恩令,記住啊,寫清楚,也彆像上次一樣找顏善代筆了,朕要看看你的想法!”
說罷,李二就去莊子裡麵了。
他看事情的觀點永遠和彆人不一樣,彆人是看人,他是看狗,莊子的院牆不高,正好到成人的胸口位置,莊戶這麼做一是為了院子更好的光線,畢竟老天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二是為了視野的開闊,他們會的不多,就會打仗和種田,長年軍陣生涯不知不覺就改變了他們的眼光,所以在整個莊子的布局自然就多了不同的味道。
顏府就是軍營的大帳,他們就是拱衛打仗的軍馬。
沿著莊子中間的通道走了一回,每次走到路邊的院子都會伸著腦袋往裡麵看,惹得整個莊子的狗都在叫。
看著院子裡衝他狂吠的狗,李二笑道:“狗都能長得這麼肥碩,人就不用說了,是個好莊子,你也是個好家主!
朕這個惡客就不多呆了,免得惹得某個人總是踢石頭,免得某個人腳壞了會怪在朕的身上,走了,要回長安咯!”
眾人聽著陛下調侃著顏白,聞言莞爾一笑。
李二又掃了一眼莊子,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私塾上,喃喃道:“漢王說你這莊子是他見過最乾淨的莊子,朕原本不信,現在我信了!
走了,看看老爺子我就回去,不能耽誤你抓錢的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