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誌感離開了,李二給他的任務是嚴查城門進入人群。
顏善也離開了,顏白做的一套他也要複製出來,給長安縣同樣來一套。
不良人如瘋狗一般嗷嗷叫著離開,以前沒有人看得起他們,連說門親事也是彆人挑剩下的。
就連走路都不敢抬頭挺胸地從閒諞的婦人前走過,隻要從她們身前走過,等自己離開,祖宗十八代做的事兒她們都能給你翻出來。
如今,雖然還是賤籍,但是每月到手的俸錢和分紅已經讓很多人羨慕了。
原來看不上自己的街坊鄰居,如今也會想著法子過來搭幾句話,給自己說親的人不說踏破門檻,那一個月也有好幾個。
以前是撿彆人剩下的,相貌美醜就不敢提,都這彆人還對自己挑挑揀揀,如今算是反過來了,自己不但能挑了,還能挑長得好看的,醜的根本就看不上。
一切的變化是因為自己有錢了,可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能這樣的根源是顏縣令,沒有他,一切都會是跟以前一樣。
過以前自己都討厭自己的日子。
如今,刀就懸在脖子上,所有不良人腦子瘋狂運轉,努力地回憶著自己快忘記的職責和本能!
安排好一切,顏白就快速地寫了幾句簡單的話,隨著飛奴衝天而起,然後朝著仙遊飛去。
顏白要說的東西很簡單,加強戒備,莊子要有明哨和暗哨,今兒的慘狀真是把人嚇著了,動輒殺人滿門,這多大仇啊!
其二就是讓陳林過來,順便帶幾個人過來,他們都是從大山出來的,論機警和凶悍,無論如何顏白也要保證自身的安全。
顏白就坐在縣衙裡麵發呆,腦子裡麵全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長樂王家眷滅口?
為什麼會選在上朝之前滅口,如果有深仇大怨在路上動手不好麼?不但人煙稀少,而且行事還會更簡單更有效,他們自己還會更安全!
思來想去顏白想明白了一點,長樂王的親眷一定知道些什麼東西,而且這個東西他們可能會在謝恩的時候講出來。
這個東西一定很恐怖,一定威脅到了朝中的某個人,所以他們才會遭此橫禍。
事出有因,不管猜得對不對,顏白覺得這裡麵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就在顏白想眯一會兒放鬆一下疼痛難忍的腦袋時,當值衙役就來稟告說外麵來了幾位自稱自己親眷的人請求拜見。
衙門就不是見客人的地方。
而顏白也好奇這些親戚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是不是真如李晦說的那樣,有一顆很顯眼的大痣,想了想,顏白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整好敞開的衣衫,笑著走出了衙門!
“姑爺,姑爺,哎呀,可算見到姑爺了,果真是一表人才,果真是氣宇軒揚啊,哦哦哦,對了我是茹小娘子的舅姨娘。
按照輩分姑爺您也該喚我一聲舅姨娘……
可憐我的孩兒哦,自從知道你跟小娘子一樣無父無母我這心裡就難受……”
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見到顏白後就是一陣感情真摯地哭嚎,那用手絹擦拭眼角的模樣真的讓人覺得她是心疼顏白,心疼裴茹。
可顏白卻覺得有些好笑!
見顏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哭著哭著,她又不好意思地尷尬在那兒,眼淚沒了,手絹也沒用了。
顏白好奇地瞅了一眼,李晦沒有騙人,真的有一顆大痣!
“挺好看的,怎麼不哭了?”見哭聲停止,顏白好奇道。
“姑爺慎言,眼前的這位是太上皇親封的誥命,昌榮夫人,也是姑爺您的舅姨娘!”
“幺兒,沒事的,沒事的,姑爺這是和咱們不熟!”昌榮夫人擺著手,顯得很是大方道:“姑爺,我真的是您的親戚,真的,您要不信可以去裴府求證一下,我真的沒有騙姑爺您!”
顏白搖搖頭:“我記得很清楚,我家沒有您這麼一號親戚,你們怕是認錯人了!衙門重地,如果沒事兒就請回吧!”
昌榮夫人聞言趕緊道:“姑爺,我們雖和顏家並無關係,但是您和小娘子已經定親,成家之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們……”
顏白繼續搖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小娘子嫁了我,當然隨我顏家,你們是小娘子生母的娘家人,是親戚沒錯。
但自從多年前張氏家主離世後,張家已經分之而過,老爺子曾說和裴府這邊已經多年沒有了走動。
昌榮夫人請回吧,貴府高貴,我顏白雖然無父無母,但也懂得自食其力,請回吧,日後莫要來了,也莫要如此說了!”
“姑爺,打斷骨頭連著筋,這是孝道,難道您不打算……”那個被昌榮夫人稱作幺兒故意小聲卻又讓人聽見的小聲嘀咕著。
聽著這道德綁架味道十足的話語,顏白眯著眼笑道:“好,這親戚我認了,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
昌榮夫人一愣,這個回答出乎意料,直接跳出來她早已經計劃好的說辭,一時間她呐呐不言,看著似笑非笑的顏白,想不起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