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斜著眼睛看著段誌感:“彆試探了,陛下沒告訴你,你就不能知道,雖然你這人臭了點,但我覺得你這個人很不錯。
我不想因為有一天因你知道不該知道的,突然不明不白地死去!”
段誌感手握刀柄,憤怒到:“胡說大話誰不會啊,有本事把殺手找到再說大話,要是大唐都是這樣的人,以後還打個狗屁的仗,直接派你過去,做掉地方大將不就可以了,還用死這多人麼?”
顏白扭頭看著段誌感:“跟緊我,我會讓你知道誰說大話!”
“放屁,你當我傻,你不就是怕沒有人保護你麼?你當我不知道?”
顏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題出在哪裡啊,這段誌感是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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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這邊在不良人的配合下進展神速,也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長安城的三教九流這次遭了滅頂之災,上一次顏白沒有動他們是因為顏白明白這些人就是田間地頭的野草。
你今兒斬草除根了,明兒他們又會從另一個地方冒出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隻要長安在,人在,這些黑暗裡的老鼠是殺不絕的,滅一次,他們會換一個更隱蔽的方式再起來一次。
大牛就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名字雖然給人一種憨厚老實人的感覺,可他的手段卻跟段誌感一樣。
隻看結果,隻相信手中長刀,當他見到凶手遺落刀柄上有一個老虎頭模樣的印記後。
長安的老虎幫就沒有了幾個活人,數十個腦袋整齊地擺在了一起。
事實上他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他在老虎幫的老巢裡麵找到了很多把刀柄都有老虎頭印記的長刀,唯一的幾個活人正在嚴刑拷打審問中,現在拷問的是二當家!
“牛縣尉真的不是我們做的!”二當家咽下嘴裡的血沫子,輕聲求饒道。
大牛看著刀柄的老虎頭痕跡,在另一側還有一個小小的模糊到快看不清的“甲”字,想著凶殺現場遺落的是一柄刻著“乙”字的長刀,大牛就覺得今日說不定可以交差了,聞言獰笑道:
“一個幫幾十號人,也隻有你們幾個頭領能夠有刀,你說不是你們做的,難不成這把刀自己飛過去的?”
“我的丟了!”
大牛揮刀,四根手指隨著刀光滾落在地,大牛身後一捕役快步走上前,用一塊醋布狠狠的按在二當家斷指的傷口上,隨後就是一聲驚天慘嚎。
大牛拍了拍二當家的腦袋,輕聲道:“你有一個妹子,年芳十二了,這檔子事兒就算你死咬牙不說,就算你死了,你覺得你為了狗屁的義氣和忠義而死。
可是你的妹子也能得忠義嗎?她懂什麼是忠義嗎?她什麼都不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進平康坊!
她是無辜的,可你卻害了她!”
大牛歎了口氣:“可是你懂,我懂,哪怕你是無辜的,這把刀就是從你這出來的,就算我信是你丟的,你覺得武衛那群殺才會信嗎?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而且也給你妹子一個好去處。”錵婲尐哾網
“什麼去處!”
大牛聞言,心猛地一跳,可臉色沒變,說話的語氣也沒變:“鄭阿四知道吧,以前是個不良人,如今是仙遊縣的衙役,這小子有了錢,也有了地,如今也快有了孩子,他心疼婆姨,想給她找個仆人。
忙些家裡事兒啊,以後幫忙看孩子啊!
那兒是縣伯的封地,好不好你心裡清楚,反正是活得滋潤,吃喝不愁,孩子還能在私塾上學。
為仆雖然不好,也苦也累,但好歹比跟著你強,好歹吃喝不愁,日子還舒服。
今兒你隻要說了是誰,我大牛對你保證,五年,你妹子最多為仆五年,五年之後一個自由的人,隻要我那時候沒死,我來給他安排如意郎君!
不但安排夫婿,我還會去求縣令給他落籍,但是你我很抱歉,你應該是死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的,斷掉的手指頭我也會找仵作給你縫上去,安安穩穩地走,保證留全屍。”
大牛拍了拍二當家的肩膀,目光灼灼道:“二當家的,我老牛說的話那是板子釘釘,天塌了我也得做到的!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妹子是無辜的,死你一個人就夠了,沒有必要害她一輩子!”
二當家的看了一眼大牛,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刀是我鬼迷心竅之下我賣的,足足兩千錢,買我刀的是東市賣羊肉的路掌櫃。
我想他是個胡子,想著他不懂價格,就沒多想把刀賣給了他,誰知道他要殺人啊!”
大牛咧嘴笑了笑:“你小子的手白砍了,你要是早說這些話,何苦遭這麼多的苦,你得慶幸我不是武衛,好好活著吧,這事兒要是真的和你沒勾連說不定能活,但是剩下半輩子估摸著會掃大街!”
說罷,他低聲道:“兄弟們這份功勞咱們衙門要自己吃下來,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咱們這次抓活的,出發!”
眾衙役和不良人頓時鬆了口氣,一聲吆喝,所有不良人如蜂群一樣朝著東市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