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也站起身,好奇道:“你的腿怎麼?”
“沒什麼,昨兒跪祠堂啦!走了,休沐的時候去仙遊吧,那裡比城裡涼快多了!”
“嗯!”
李晦看著顏白走出市署,他也想不明白顏白好好的為什麼要跪祠堂,同時腦海裡麵不由得就想起了裴炎的話。
李晦輕輕揉著鼻尖兒,喃喃道:“難不成顏白每日回家後真的在學習?學得不好罰跪?他趁我們不注意在偷偷的學?”
從東市出來顏白就碰到了裴炎,他牽著一隻小黑驢站在東市的門口東張西望,看到了顏白他揮舞著手臂,興奮的邊走邊喊道:“姐夫!姐夫!”
“你要賣驢?”
裴炎搖搖頭:“想要匹馬的,結果我阿耶給買了頭驢子,氣死我了,裴行儉都有馬,說破了嘴皮子才給買頭驢!”
顏白繼續往前走,裴炎牽著驢子在身後跟著:“今兒專門在東市口等我,是有事吧?”
裴炎快走幾步,落在顏白身後半步處說道:“我能不能也去姐夫您莊子裡的私塾去學習?”
顏白好奇地轉過頭:“雖然你和裴行儉年歲差不多大,但是你從小就有人教。
從開蒙開始到現在你身邊的先生就沒有斷過,你看似和裴行儉一樣大小,可在我的眼裡人情世故這一方麵你做得比裴行儉要好!
你就像個小大人,裴行儉依舊像個孩子,你的基礎好,你去了那兒學不到什麼東西的,他們沒你厲害,去了沒意思!”
裴炎不服氣道:“漢王呢,他學得比我好吧,他怎麼就能去!”
顏白攤攤手:“你要是有本事說服老爺子每日也教你半個時辰,你就當我前麵說的話沒說!”
裴炎耷拉下腦袋:“肯定不行的!”
顏白拍了拍裴炎的肩膀:“國子學是最好的,它比任何私塾,任何書院都好,這個毋庸置疑,好好加油,記得以後彆翻牆了!”
裴炎歎了口氣,忽然咬了咬牙:“姐夫,您莊子的酒我家能買嗎?
我父親愛喝,知道是您家的,他不好意思開口,我娘也不好意思,我這人臉皮厚,我不怕,姐夫我能買嗎?”
看著裴炎滿是期待的大眼睛,顏白笑了笑:“回去跟你娘說,讓她找個管家去莊子找許巷就行,莊子那邊我一會就用飛奴傳信去交待一下。”
“就我阿耶喜歡喝酒,不用這麼麻煩吧,我去就行!”
顏白覺得在這種事兒上裴炎和裴行儉差不多,瓷笨瓷笨的。
這哪裡是不好意思,而是自己沒完親,想談酒的生意,直接來找自己談會顯得很無禮,因為在大唐官宦人家談生意一般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後宅的事情,需要各家後宅之間去說,男人明麵上很少去說生意上的事情,除非關係極好的那種,就像顏白和李晦這樣的無話不談的。
如果各府的當家人堂而皇之地去說就會顯得非常失禮!
顏白拍了拍他的腦袋:“去吧,把我跟你說的話給你娘說一下就好了!”
裴炎嘟囔著嘴巴爬上了驢背:“姐夫我真的就不能去嗎?不行的話我也拜你為師,無非就是從頭學而已,我不怕的!”
顏白拍了拍驢屁股:“趕緊回去說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望著顏白離開,裴炎歎了口氣:“唉,什麼時候我才能喝花酒不要錢啊!”
裴炎到了家,把顏白剛說的話給母親說了下,原本以為母親會點著自個兒的額頭說幾句,誰知道母親非常開心,抱著裴炎的腦袋親了親,並感歎道:
“我家炎兒長大了!”
說罷,裴炎就看著娘開始張羅起來,把府裡麵的仆役使喚得團團轉,管家也出去準備禮物了,聽母親的意思是明兒她們要去仙遊,準備禮物去看裴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