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仁基見狀收起馬槊嗤笑道:“快些上牆頭找個好位置,在找幾個嗓門大的,好好的給我們加油助威吧!”
薛萬徹看到了顏白和史仁基,笑了笑,舉起手臂招了招,三百親兵在他身後集結,人很快就聚集起了,薛萬徹笑道:
“突厥人總是喜歡打穀草,今兒就打打突厥人的穀草,二郎們記住,人使勁的殺,戰馬都留著!”
三百親兵齊聲道:“得令!”
薛萬徹又看著顏白:“怕不怕?”
顏白大笑道:“我顏家不光有讀書人,自我開始也是軍中悍將,彆囉嗦了,早去早回吧!”
薛萬徹一揮手城門緩緩打開,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其餘人緊隨其後,出了城門之後顏白吆喝了一聲,小白馬瘋了一樣衝了出去,一下子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突厥人發現了唐人竟然出了城,幾聲號角聲後一支約有五百人的隊伍分了出來,直直地朝著顏白這邊奔來。
薛萬徹發現自己失算了。
他就是想試試顏白的膽量,他沒有讓顏白做衝鋒陷陣鋒矢,也就是領將,最頭的那個人應該是他的,而且必須是他。
不是所有羊都能做頭羊。
一定是最強壯,最勇猛,最能保護羊群的那個羊才有資格做頭羊,戰陣前的領頭人也是一樣,隻有他有勇猛,身後的人才能更加勇猛。
如果他出了事兒,身後的隊伍立刻就會變一片散沙。
可是薛萬徹沒有想到顏白騎著的馬會那麼的猛,全力衝刺之下自己的坐騎竟然追不上,從開始到現在永遠落後半個身子。
兩軍戰馬相互奔進,轉眼就相接,然後相撞。
顏白現在什麼都聽不見,隻聽見咚咚的心跳聲,他看到突厥人臉,他們猙獰的笑越來越清晰。
顏白深吸一口氣,雙腿不由地夾緊了馬肚子,馬槊平舉,槊刃朝前,兩軍瞬間交錯,領頭的突厥人身子一歪,雖然躲過必殺,卻被馬槊帶走了一隻胳膊。
金鐵交鳴,兩軍相融,顏白揮舞著馬槊開始刺,砸,掃。
沒有什麼招式,隻有拚命地壓榨出全身的氣力去殺人,陳縈說過在戰場上越花的招式死的越快,唯有最簡單的招式才是最快的殺人方式。
砍傷刺死,刺,就是最快的,隻要找準點,一下就能讓人倒地不起。
因為顏白是領頭的,突厥人以為顏白就是將領,三匹馬斜著就過來了。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痛得顏白呼吸都為之一頓,好在盔甲質地好,沒有受傷,顏白馬槊往後一伸,根部重重的打在身後突厥人的鼻梁上。
突厥人一頭就栽倒了下去。
再往前一伸,鋒利的馬槊輕鬆撕裂突厥人身上簡陋的皮甲然後洞穿他這個人,因為馬槊上“留情結”的存在。
顏白輕鬆地取出馬槊,然後朝另一個敵人刺了過去。
馬槊夠長,當顏白能夠揮著膀子舞動馬槊的時候,這一場短兵相接也到了尾聲,薛萬徹在追殺逃跑的敵人。
他箭術極好,一聲呼嘯的破空聲之後,就看到一個騎著馬的突厥人從馬上栽了下來。
其餘人在補刀,操控著戰馬把沒死透的突厥人踩死。
因為馬都釘了馬掌,那一腳踩到腦瓜子上,真是的紅的,白的,綠的,紫的什麼顏色色都有!
李晦看著英勇的顏白,嘴巴久久都沒有合上,他知道顏白很猛,有血氣,但沒想到第一次衝鋒殺人就能凶悍到這種地步:
“你真的要文武雙全麼?你真的就不給我們留一點臉麵啊!你這馬槊是跟誰學的啊,也沒見你努力地去學去練啊!”
一地的屍體分不清敵我。
顏白找到了陳林,也找到了史仁基,三人很快就聚集在一起,陳林麵色淡然,反觀史仁基和顏白二人,血氣過後,臉色則透出淡淡的慶幸之色。
兩人都是頭一次和突厥人對衝,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薛萬徹打馬回來,深深地看了顏白一眼:“背後沒事兒?”
顏白伸手摸了摸:“還好有甲!”
“殺了幾個?”
顏白伸出手指:“最少三個!”
薛萬徹拍了拍顏白的肩膀:“比我強!”
當當當當……
城牆上也在這時候響起了鳴金收兵的聲音,他們發現突厥人又派來了更多的人朝著這邊衝來,他們讓薛萬徹等人趕緊回城。
薛萬徹看著遠處的突厥人,吐了口唾沫:“有種彆走,等我回城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