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府每次點卯的之時,和散衙之後,陳縈總是會聽到顏白會長歎一聲比狗還累。
陳縈不是很懂,他以為這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比如,苟利於利,不必法古.....
直到顏白說是狗,不是苟,陳縈心中疑惑更深。
為此陳縈蹲在長安看了很多狗,陳縈覺得這些狗除了喜歡愛亂叫之外,其餘的時候三五成群的都過得很開心。
可在今日,看到長安的那一刻陳縈喘著粗氣,用舌頭舔著嘴唇的時候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他終於明白顏白說的比狗還累是什麼意思了,的確,連續跑了三天,寒風吹麵,原本就糙的漢子變得就不像個人了。
“莽撞了,但總算扛住了。”
長安已經宵禁,陳縈不是紅翎信使,所以城門不會為他而開。
告訴了自己的身份,城牆上下來一個小籃子,陳縈把身份令牌放上去,片刻之後上麵就急衝衝地放下了一個大大的竹兜子。
陳縈打散盤發,緊了緊胸前的一個不起眼的木匣子,低頭鑽了進去。
百騎司的大頭領是一個很嚇人的身份,陳縈上了城牆之後所有的城衛全部低下了頭,他們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原先玄武門守衛常何不起眼吧,玄武門事變的時候就是這個不起眼的殺了城守將領,打開的城門。
現在有個拿著和常何一樣令牌的人,這些守衛哪敢多問一句。
陳縈拿過自己的身份令牌,月光下,一個大大的秦字反射著淡淡的月光。
塞到懷裡,跌跌撞撞地跑下城牆,挑了一匹馬就沿著最近的路朝著宮城衝去,令牌再度被查看,隨後九道宮門全部打開。
進了宮城的陳縈突然就鬆懈下來,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剪刀內侍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在陳縈腦袋著地的那一刻拖住了他。
剪刀脫掉下人孝敬的新款大鵝羽絨服,把陳縈架到後背拔腿就跑,陳縈好歹也是兩百多斤的人,可在剪刀眼裡仿佛感覺不到他的體重一樣。
背著他跑得賊快,一次能跨兩個台階,一口氣就穿過了九道宮門。
忙碌了一天的李二正在考李泰和李恪,以《論語-八佾》為題。
問: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這一句話作何解,讓三個兒子把自己的心得寫出來。
李恪和李泰寫得很快,他們兩個人作答完畢之後李承乾還剩最後一點沒寫完。
等三個兒子都寫完之後,李二先看李泰和李恪的,看完之後眉頭緊鎖,不是作答得不好,也不是作答得不對。
而是兩人作答的解意一模一樣,除了個彆用詞不一樣之外,意思完全一樣。
意思一樣可以理解,畢竟學問殊途同歸,可是在眼皮子底下兩個人作答一樣這就很讓人費解了,難道他們做過這個?
看著父皇眉頭緊鎖的模樣,李恪嚇得要死,他生怕自己沒回答好。
李泰則一點不害怕,父皇最疼愛他他是知道的,了不起被罵一頓,當兒子的哪有不被罵的,李泰看得很開,也想得很開。
正準備看李承乾作答如何,內侍突然悄悄地走了進來:“陛下,少府監左少府陳縈回來了!”
“他一個人麼?”
“回陛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