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誰知道傻子不少,去年下大雪那會兒,絡繹不絕的家仆爭先恐後要來訂購這個小樓,說等到下雪的時候他家大郎要過來賞雪景。
一天三千錢,人家硬生生地包半個月。
沒辦法,誰叫那些文人喜歡這樣的呢,喜歡這樣外麵看起來乾淨又破爛,裡麵卻是格外豪奢的‘陋室’呢?
那一個小樓,在一個冬天,每天都能為莊子增添三吊子的純收入。
如果再加上自釀酒,等相應的吃食,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現在莊子成立了施工隊,腿腳不好的負責提水泥蓋房子,腿腳好的負責進山找花草樹木。
花草就找野菊和蘭花,樹木就找那些長得滿是疙瘩奇形怪狀的醜樹。
“我覺得你在山上搭個棚子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就算你能忍得住夏日的蚊蟲叮咬,寒冬臘月可是遭罪,那刮起的山風可是跟草原的白毛風有的一拚,魚念之你確定你忍得住?”
顏白對魚念之說道。
魚念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不是說已經改名字嗎?我現在叫做顏念魚!”huαんua33.
“有區彆?”顏白攤攤手:“明明都忘記不了過去,都念魚了,還非要改個名字,光明正大不好麼?”
魚念之盯著顏白:“我阿耶叫魚俱羅,相師說他相表異人,目有重瞳,有帝王之像,我是他的兒子,我這樣的生下來就帶著不可饒恕的罪孽,你就不害怕?”
顏白沒有回答怕不怕,岔開話題道:“昨晚我問過我家老爺子了,他說你阿耶有萬夫不當之勇,能打得突厥心懷畏懼,不敢在塞上牧馬。
最後被奸臣所害,落得個冤死的下場,我就想不明白了,按道理說你該是恨楊家人的,為什麼你卻暗自護著楊政道。”
魚念之也學著顏白一樣岔開話題,笑道:“知道回程的時候你在草原遇到的那個老頭是誰麼?”
“是誰?”
魚念之看著河流:“隋朝大理司直梁敬真!”
“是他?”
顏白不可置信道:“他不是在你阿耶死去沒多久之後就得惡疾死了麼?”
魚念之搖搖頭冷哼:“他那是假死,他已經看出隋朝不久之後就會滅亡,他借機脫身而已!
回答你上一個問題,我之所以保護楊政道,其實就是為了還命而已,蕭皇後知道我阿耶是被冤枉致死,他暗中保護了我,所以我才會活了下來。
所以,我們之間有個約定。
我答應過她,隻要楊政道脫離突厥可汗的控製,他當王也好,做一個平凡人也罷,自此恩情一筆勾銷,我就會遠走高飛。
自此過我自己的日子,他們過他們的日子,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那一日你為什麼不說,說了我就有借口宰了他!”
魚念之盯著顏白,顏白尷尬地摸了摸鼻頭,魚念之見狀冷哼一聲:“你那一顆心已經亂了,我說了你會出手?
也不怕告訴你,我其實早都知道他就是梁敬真,我有過無數次可以殺他的機會!”
魚念之歎了口氣:“可就在我忍不住想出手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竟然不是一個人,他們身後有很多很多的人,而且我阿耶的死也不是你我所見到的,所聽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