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先生一聲長歎,看著顏白雙眼滿是惋惜。
顏白揉著腦袋:“先生啊,你說的話我是真不懂,好好的,我咋就成了智障!何為智障?何為心魔?”
“狂妄,自負,偏執!如此還不是你的心魔?”
顏白有些明白無功先生的意思了,抱著椅子往後挪了挪,戒尺打人太疼了,這要是再來一下,可是要命了。
無功先生見顏白搬椅子,不由的握緊了手中戒尺,顏白趕緊收到:“先生您先喝茶,聽我慢慢解釋,如果解釋不通的話您再打也不遲,家都在這兒,跑不了的!”
“講!我倒是想聽聽你如何把學問和銅臭扯到一起的!”
顏白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小子並不是想以樓觀學的名頭來賺錢,而是依靠樓觀學來達到自給自足。
依靠書院本身來養活書院諸位求學的學子,書院本身多大,它養活的學生就有多少,我們隻需要設定好它要走的路就可以!”
這個解釋尚可,無功先生點了點頭:“書院如何養活學子?”
“先生覺得水泥好不好?”
無功先生不明白顏白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聞言點了點頭:“好!”
顏白笑了笑:“它就歸屬於樓觀學了,刨去人工,物料,所有的費用,以後它所賣出的每一分錢都會用於每一個孩子的學習,用於書院的每一處建設,用於每一位先生的開支。
當然水泥定價多少,全由書院來定,顏家不會插足。”
無功先生似乎有些明白顏白的意思了,可是他想不明白,如果水泥不賺錢,這又該如何去想彆的法子?
“滿書院的銅臭之氣?”
“術業有專攻,不是每個孩子都適合讀書,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適合讀書之後去做官,就算做官無非也是為了養活自己。
如果自己都活不好,談為民請命的事兒不覺得可笑麼?至於那些念書不成的,這天底下可做的事情就多了,農商,器具,製造,等諸多需要人才的地方在等著他們。”
顏白看了看無功先生的臉色,繼續道:“他們需要什麼,書院就支持什麼,等到他們功成之日,自然需要反哺書院。
就跟養老一樣,書院是父母助你成人,等你出人頭地的時候也不能忘了當日的恩情,此為孝道!”
“至於是否有人說銅臭之氣,弟子隻想說,這世間哪有完美之事啊!聖人都有微瑕,樓觀學自己養活自己,在小子看來一點都不丟人。
在有教無類珠玉在前,剩下的一點不完美也是可以忍受的,我想朝廷也是可以理解,而且……”
顏白把椅子又往後挪了挪,口氣變得憧憬起來:“而且,待樓觀學桃李天下時,我不信還有人敢說樓觀學滿是銅臭氣!”
無功先生暴跳如雷,舉著戒尺又要打,顏白奪門而出,剛出書院,顏白又瘋狂地跑了回來。
“不是跑了麼,回來做甚?”
顏白關上門:“先生,長安來人了,如果我看得沒錯的話是少府左監陳縈,還有百騎司的仆玉,看他們駕著馬車,估摸著是讓我回長安的,先生救我!”
“聖人四勿”你還記得嗎?”
顏白點了點頭:“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動。”
“做到“四勿”即為知行合一,顏墨色你心魔漸起,這些日子就留在我身邊,我祝你除心魔,破智障!”
“當然!”
無功先生繼續說道:“剛才你說得不夠細,聽人講你大白話文章寫得很好,當初陛下看了都說好,這寫字就好好的做學問,把這些都寫下來吧。
我們幾個老家夥雖然老了些,但看事兒做人還是不敢有差池,由我們看一看,再幫著你查缺補漏,如此可明白?”
顏白點點頭:“明白,小子智障了,需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