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這一年來你在書院花費竟然達到了八十貫?蜀王恪達到了二百貫?”
她想不明白,求學怎麼花費這麼多錢,就算執天下書院之牛耳的國子學,裡麵的勳貴子孫,他們一年也花不到這麼多吧,也用不到這麼多的束脩吧!!
一個小小的樓觀學竟然花了這麼多,還堂而皇之地寫了出來!
長孫繼續往下看:“你給我講的那個蘇惠也達到了一百三十貫?這是書院麼?就算家裡有萬貫家財也頂不住這麼花啊!
王無功在哪兒,我要好好去問問他,這到底是書院,還是專門吸人血的銷金庫!”
青雀見娘親已經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了,知道她想錯了,拉著長孫皇後的手,輕聲道:“娘,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們給書院交的錢,而是書院花在我們身上的錢!”錵婲尐哾網
長孫皇後一愣,伸手抓著朱雀的耳朵,輕輕地往上一提:“知道你喜歡這地方,我和你父皇也就由著你胡來。
你真當你母後在宮中就不知財米油鹽了?就算錢都花到了你們身上,你都做了什麼,一年不到花了八十貫?”
青雀愣住了,他隻知道自己花了這麼多錢,但是花在哪兒了他的確不知道,他就知道這些錢財的花費都是李恪和幾位先生統計的。
每月重新統計一次,然後用麵糊糊粘到告示牌上,告示諸生。
聽得母親發問,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母後說的這個問題。
此時,上午的第一課已經結束,一群群穿著一樣的孩子從學堂衝了出來。
有的捂著肚子衝去了學堂後麵,有的則拎著一串竹杯快步地朝著大門前的偏房走去,長孫的目光跟著那些拎著竹杯的孩子一起走。
隻見偏房那兒走出了幾個健婦。
她們抬著一大桶微微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放在了台階前,孩子們自發的排好隊,婦人接過他們遞過來的竹杯麻利的給杯子裡倒上溫溫熱的涼白開。
見,有的孩子接完一杯水之後就慌忙地離開,有的孩子接完一杯水之後不離開,把杯子的水喝完了之後再接一杯之後才離開。
看著那小娃和倒水婦人互相閒聊打趣的模樣,長孫皇後不自覺地露出了莞爾的笑,覺得自己剛才的氣一下子都消了。
人間美景才是她最喜歡看的!
青雀輕輕的歪了歪腦袋,耳朵脫離了母親的“魔爪”,他委屈地揉了揉耳朵,母親雖然不舍得用勁擰。
但李泰覺得這囧事最好還是彆讓同學看到最好,彆的不怕,就怕傳到了裴行儉的耳朵裡,他要是知道,他能念叨幾個月。
他為什麼念叨?
因為顏侯不在家,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挨打了,其他因為寫字念書沒做好的同學隔三差五都被家裡的嚴父打一頓。
顏白不在家的日子都是裴娘子持家,她不舍得打,最重的懲戒就是罰跪。
對比之下,他沒挨打的確值得驕傲。
不過,李泰覺得裴行儉要挨打的日子不遠了,因為顏侯回來了,聽說當將軍的脾氣都火爆,不知道裴行儉會不會打死!
如果那時裴行儉叫聲太慘,自己要不要把莊子同窗都喊在一起,看看要不要去幫幫,順便說說好話!
無功先生看見皇後停留在告示牌前,就知道皇後一定心生疑惑,他跟身邊的人交代一聲,背著手,朝著長孫皇後所在的位置慢慢走去。
此時,陸陸續續的班級全部下課休息,上百名孩子在大院子跑來跑去,熱鬨非凡。
他們很好奇站在李泰身邊貴氣的婦人是誰,雖心生疑惑,但沒有一炷香的休息時間難得,疑惑拋到了腦後,他們隻想愉悅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