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此,錯過了和他交談的機會,顏白就遠遠地見過他一麵,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就記住了長什麼樣。
李道宗的名聲其實很好,不是荒淫無道的王,專門針對人家薛仁貴,他人其實很好的,不是後世傳的那樣。
連很少誇人的大兄都說他是一個好學之人。
他和李二是實打實的親戚關係,屬於堂兄弟,李二和李道宗的曾祖都是李虎,隻不過李二的祖父是李虎的三兒子,李道宗的祖父是李虎的四兒子。
所以李道宗和李二眉眼間是有那麼的一點點像。
在突厥沒有滅亡之前,他一直鎮守在北麵,抵禦突厥,所以那時候顏白在朝堂上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他。
見李道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顏白趕緊行禮道:“小子顏白,見過任城王!”
李道宗上下打量了一番顏白,笑了笑:“早就聽懋功提過你,說你是難得文武全才,今日得見果然不錯。
就是身子瘦了些,要是再壯實點就好,這樣才有武將威武的樣子,瘦瘦的看著不怎麼有氣勢。”
顏白笑了笑:“小子吃得倒是不少,就是不長肉。”
李道宗笑了笑:“剛試了下,身手還不錯,不過還得多練練,等我們那天老了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彆到時候拎不起馬槊!”
說罷李道宗就走了,來的突然去的也快,不過就這短短的說了幾句話就讓一眾人羨慕得要死。
在他們看來,任城王親自過來跟顏白說話已經算得上難得,更彆提話語裡麵關懷之意了,已經是難得的看好之意了。
此時宮門已經打開,顏白終於可以告彆這群愛說話的同僚了,作為侯爺,顏白不用排隊等候搜身排查直接就可以進去。
他們就沒有這個便利了,需要老老實實地排隊,等宮衛搜身完畢之後才可以進去。
月中朝會不是大朝會,上朝的人就不是那麼的多,顏白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把坐墊挪了挪,後背剛好能靠在大殿內的柱子上。
才坐下沒有多久,顏白就看到了被封為右衛大將軍的頡利,相比在草原的那次見麵,如今的頡利瘦了很多。
緊隨其後的就是執失思力康蘇密等一眾突厥將領。
先進入朝堂的眾多低階官員雖然不喜,但也不願失去禮節,站起身,隨意地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這一點倒是很統一,大家都不怎麼喜歡這一群人。
康蘇密看著四平八穩坐在那兒朝著自己微笑的顏白,淡然的心一下子就失去了平靜,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定襄城顏白讓自己做的事兒,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今看著顏白,他心中是恨意滿滿,因為顏白,他現在連草原都不敢回,本想怒罵幾句,殺人的主意是顏白出的,現在他卻成了劊子手。
可他這一個月在禮部的教導下已經學會了不少的大唐禮節,知道顏白惹不起,扭過頭,不願看見顏白那張讓他討厭的臉。
最後顏白看到了和李晦一起走來的楊政道,顏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這小子心眼很多,在長安的這一月已經給李恪寫了十封信,雖然信裡沒說什麼,楊政道以表兄自居。
說的無外乎都是一些家常,相聚,自家人這一套。
他覺得很正常的問候,卻把李恪和楊妃嚇得要死。
顏白斷定蕭皇後一定不知道他的所為。
唉,都作為遺腹子了怎麼還不消停一下。
顏白覺得今日散朝之後自己很有必要查一查楊政道身邊都有什麼人,他能活命不是因為他很重要,而是一場政治博弈。
李二是為了向天下人彰顯自己的宅心仁厚才讓他活著的。
唉,這孩子怎麼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