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泥嘟起了嘴巴:“知道了,我給您搖扇子。”
兩人躺在竹床上,紅泥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得紅彤彤的。
小娘子要嫁過去了,自己要麼成為通房丫頭,要麼成為侯爺的小妾,可是顏侯好像不喜歡自己,他更喜歡伽羅。
唉,怎麼會想到這麼羞人的事情呢?
當天色大亮,今日的長安比往日都要熱鬨些,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往禮部那兒聚集。
今日是朝廷放榜的日子,眾人都想知道今年及第的都有誰,這件事對於喜歡熱鬨的長安百姓來說不可錯過。
所以一大早,長安朱雀街就堵了。
騎馬的,坐馬車的,過往行人挑擔子的,把整個大街擠得滿滿當當,大家都想看這個熱鬨。
饒是可以寬闊到行軍的朱雀街此刻也被擠得水泄不通,人滿為患。
無數身著麻衣的學子走上街頭,不管考試的,還是以後要考試的,呼朋喚友,齊齊去看熱鬨,看著浩浩蕩蕩的學子隊伍,真不得不感歎道:
麻衣如雪,滿於九衢。
長安,萬年兩縣不良人難得聯起手來,拿著大棒子對著人群進行分流,踩踏事故太可怕了,許多人經曆過,大家都心知肚明。
尤其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要是出點事,怕是所有人不良人都被換一遍。
萬年縣不良人還好些,經曆的多些,膽子大,敢打敢砸敢罵。
長安縣的就缺一點煞氣,他們裡麵大部分都是新換上來的,經曆的少,不敢喊,隻敢吆喝,生怕做錯了自己也被換掉。
到現在長安縣縣衙門口還吊著十多號人呢,每天一碗水,曬得都冒油了。
大熱天地從那兒走渾身都冒冷汗。
裴行儉李恪兩人也從蜀王府出來了,對於成績,李恪算是心裡有底了,房玄齡給的評語是:文理粗通為中上。
也就是他以顏第二的身份及第了,因為提前知道成績,他反而是最沒有壓力的一個。
為了更方便看熱鬨,他這次特意的找騰遠借了一架大馬車,他已經做好了打算,隻要有仙遊的同窗高中,他就立刻爬到馬車上,準備大聲地吆喝,為同窗喝彩,
李恪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守約,昨晚上商量的事兒如何?”
裴行儉搖搖頭,冷哼一聲:“我師父總共就去了兩次平康坊,我這被小河間郡王拉著就去了一次。
本來師娘就已經罰過了,好麼,然後就被你點了,你知道我這幾日遭的什麼罪麼?我天天跪祠堂,一跪就是大半天。”
李恪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
“讓我打一頓,此事揭過!”
李恪搖搖頭:“這兒不行,你要是在這兒打了我,我的護衛會砍你,要不等回到仙遊,到了書院,咱倆好好的對戰一番?
輸了莫怨,贏了也莫要得意,來日方長,指不定誰能笑到最後呢?如何?”
裴行儉沉默了許久,點點頭:“好,我應了,我去給你找花,但是……但是我先解一下心頭之恨……”
裴行儉話音沒落,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李恪的癢癢肉,李恪最怕癢,怒道:“無恥之尤!”
當下也開始反擊,兩人在馬車裡麵儘顯手段,專攻彼此腰部,襠部,大腿內側,好好的一輛馬車左搖右晃。
四個侍衛齊齊歎了口氣,唉,都打了三年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馬車搖晃,引得不少人好奇地打量。
但看到有護衛庇護在左右,眾人不光眼睛眨都不眨,還豎起了耳朵,看了半天,馬車突然安靜下來就在大夥以為終於可以一觀是哪位兄台如此凶猛的時候……
馬車突然下來倆男的。
一學子恨恨地轉過頭:“呸,下賤!”
旁邊一學子大失所望:“呸,死龍陽,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