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聞言好奇地摸了摸茶壺,果真,溫度剛好,不冷不熱。
算得這麼準?
見顏白就隻是摸了摸茶壺並沒有喝茶,袁天罡笑了笑:“如此,那就說正事兒,如那日所說,我要一窯口,以及書院的一科。”
“可以!”
顏白點了點頭:“書院沒有問題,但是窯口匠人我出,隻要你的禮物讓我滿意,三個窯口也不是說不可能!”
袁天罡搖搖頭:“不可以,你要教會我們。”
顏白站起身,攤攤手:“那就沒得說了,都是聰明人,這裡麵多大的利益你我都清楚,交給你了,我這裡就會出大事兒。
我書院的孩子以後可能就吃不上一日三餐了,我都已經立誌了,難不成做個失信小人?走了,你的禮物我懶得看了!”
見顏白真的要走,袁天罡也知道顏白的底線在哪兒了,也知道沒了商量的餘地,直接衝著顏白喊道:
“顏侯,何必如此心急乎?”
顏白理都沒理,已經開始下台階了。
袁天罡把身後的小道童拉到自己身邊,衝著顏白著急道:“認輸,認輸,有窯口就行了,再說多了就傷你我之間的情義了!”
“你這話說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見顏白頭也不回,袁天罡猛地一跺腳:“怕了怕了,顏墨色,你回頭看看,看看她是誰!”
顏白好奇地轉過頭,見站在袁天罡身邊的那個道童正掛著兩道鼻涕蟲,衝著自己咧嘴輕笑,顏白突然就綻放了笑顏,不可置信道:
“二囡?”
說罷,直接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把二囡抱起,看著她的笑臉,顏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見麵,魚念之緊跟其後。
她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滿腦子不解,這是誰家的小娘子,竟然讓顏白如此在乎?
顏白用著長袖給二囡擦著清鼻,皺著眉頭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對了,你娘從洛陽回長安了?”
二囡搖搖頭,指著袁天罡道:“我娘讓我跟著他來找你,我就來了,娘沒來,走的時候她哭得很厲害。
我也不想來,可是娘還是板著臉讓我來了,她說讓我以後聽你的話,想她的時候就給她寫信。
說罷,二囡怯怯的看了一眼袁天罡,在顏白耳邊輕聲道:”顏師,樹林那邊有個道童已經換了五壺茶,山頂還有一個,他能看到你們走到哪兒!”
“造孽啊!”袁天罡老臉一紅,轉過頭,默念道:“福生無量天尊,福生無量天尊.......”
見顏白心不在自己這人,也沒有來笑話自己,袁天罡鬆了口氣。
他現在已經斷定顏白也會相麵,雖不知道他的本事怎麼來的,但他覺得顏白比自己還要厲害,自己當初能做的僅是裝糊塗,他試過無數次給這女子改命的機會。
永除後患的手段都想了,可自己承擔不了因果,最後依舊不得其法。
可那次在東市含糊的說了這一件事兒之後,在看到蜀王李恪的命格已經變了的時候,在聽到他對武家二娘子很上心的時候。
他明白顏侯一直在做和他一樣的事情,就是希望改掉這個孩子的命,斷掉以後的血雨腥風,那時候他就決定試試。
說不定顏侯氣運深厚不怕因果呢?
袁天罡看著武家二娘子,想了想,背著手偷偷地掐指一算,好麼,果然有門道,武家二娘子命格混沌不清了!
回過神來的袁天罡覺得這次商談水泥的事兒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一轉頭,卻發現顏侯已經在往山下走,他連忙跟了上去,大吼道:
“顏侯要做那無信之人乎?”
顏白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袁天罡停住步伐,背著手,輕笑道:“顏侯慢走,山風急,彆散了汗啊!”
待顏白的身影消失在林間,袁天罡算了算,小聲地嘀咕道:
“三個就三個吧,估摸著差不多了,仙師在上,弟子如此商人行徑可是全部為了咱們這一脈的傳承啊,你們若是有知,一定要庇佑弟子啊!”
說罷他忽然揚起頭,呆呆地看著遠處的一顆星辰不可置信道:“不對,不對,為什麼它還在,為什麼它還在?”
(貞觀(627年-649年)初年,太白金星多次在白晝出現。太史令李淳風占卜說:“女主昌。”這時民間又廣傳《秘記》之言稱“唐三世之後,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唐太宗聽說後非常不悅。後來,負責守衛玄武門的左武衛將軍、武連縣公李君羨(籍貫武安)在酒宴上道出自己的小名為“五娘子”,因他的“官邑屬縣”都帶有“武”字,遭到太宗猜忌,最終被下詔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