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唐文人的脾性顏白拿捏得還是很準的。
之後顏白就取出了這些年賣煤球爐子以及各種產業的所有錢財。
當伽羅抱著一個大箱子走進來,顏白說錢不夠他可以把所有產業都賣掉的時候所有先生都沉默了,朝著顏白拱拱手之後就離開了。
那些錢財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們知道顏白賺錢的手段,這些契如果全部換成錢,估摸著幾十萬貫錢是有的。
都是穩賺不虧的好生意,無論誰接手都不會虧。
這些錢沒有絲毫地就全部拿出來,這份胸懷讓所有先生無言以對,他們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一份力。
今日顏家莊戶都聚集在書院後山,他們要把整個後山都平整出來,後山的樹木以一尺粗細為標準。
低於這個標準的樹木全部砍掉,高於這個標準的全部留著。
顏白就站在山頭,聽著莊戶喊著號子砍樹的聲音直歎氣,不是心疼把樹砍了,而是愁自己的封地為什麼是細長型的。
河對麵倒是有一馬平川的平坦地,可那些地大部分不是自己的,而且老爺子說好地不能用來蓋房子。
他老人家覺得依山而建就很好,步步高,視野開闊,背依南山,才是最好的地方。
老爺子的話不能不聽。
聽了,這建造難度就大了,規劃和設計就會讓人頭疼,顏白實在太怕把樹砍多了萬一下大雨滑坡了怎麼辦?
看著轉了一圈的李淳風板著臉走了回來,顏白趕緊迎了上去:“風水如何?”
李淳風沒好氣道:“我太史局供職的將仕郎,陛下欽點的九品官,不是長安街說好話的偽道人。
政道坊看日子我忍了,這次又拉我來看風水,顏侯,您行行好,以後有這樣的事情您換個人使喚成嗎?”
“風水如何?”
李淳風深吸了一口氣,壓著火:“藏風聚氣,人傑地靈,前有玉帶蜿蜒而過,後靠南山延綿不斷,遠眺關中平原,近目收南山!”
李淳風隻能往好的說,裴炬老爺子的墓就在一側,墓穴的位置是師父袁天罡選的,顏府的落址是自己選的。
如果自己說後山這裡的位置不好,那豈不是在打師父的臉?
這種事李淳風做不出來。
其實落址好不好顏白一點都不擔心,後世自己的學堂落址就是在墳場上,就算有靈異鬼怪,這上麵坐落著幾百人的學堂。
這麼多孩子,還都是童男,那旺盛的火氣就算來的是個大家夥,鎮也給你鎮在這兒當看門的。
(並無信口開河啊,我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建造在fen場上麵的,子不語怪力亂神,資源的合理利用,其實我覺得是因為比較靜謐,適合孩子們學習……)
李淳風的好話讓顏白很舒心,聞言:“如果下大雨走山了咋辦?”
李淳風揮揮衣袖:“多種點翠竹就行了!”
顏白聞言臉色變得不善起來:“多大仇,你要害我?
這玩意種一點沒事兒,這要是等它繁殖起來,我砍都砍不完,越砍越多,那你說說,我這是教書呢,還是帶著學子一邊上課,一邊掰竹筍!”
李淳風歎了口氣:“種植的遠一點,固住水土就行,書院裡麵多種樹,排水溝渠肯定是要做的。
這個我就不擅長了,如果你想儘善儘美,我建議去一趟工部,那裡有專門研究山體水勢的能人,你找他們來看看會比我說的更好!”
顏白眼睛一亮:“早說啊,何必找他們,莊子裡就有。”
李淳風見顏白興匆匆地離開,不自覺地看了看天空,見太白金星依舊白日可見,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太白為兵象,主殺伐,當出不出,當入不入,不當出而出,不當入而入,不對勁啊,武家娘子都拜師了,為何還白日星現?真是奇了怪……”
李淳風懷疑這個殺伐之人就是顏白,又想給顏白算一算,可一想到師父的告誡,李淳風歎了口氣,搖搖頭往書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