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顏白不明白他口中的澹台是誰,但顏白覺得這一定是一個比梁敬真還可怕的人,不然梁敬真也不會如此地孤注一擲。
隊伍跑了三天,在一個叫做多瑪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地方的人很多,個個看著都彪悍,武器時刻都是握在手裡,警惕的眼神看誰都不像是好人。
可等到梁敬真掀開厚厚的氈帽,這群人就如羊見了狼,瞬間就變得乖巧。
一聲呼和,數十名美姬就圍了過來,說著聽不懂的話,簇擁著梁敬真等人朝著一個用石頭壘砌的大房子那兒走去,梁敬真瞥了一眼眾人,突然說道:
“陌生的人有些多了,需要清理一下。”
梁敬真的話堪比聖旨,多瑪的原住民立刻拿起手裡的家夥就朝著身邊的陌生人殺去。
殺戮就此開始。
一顆一顆的人頭被插在木樁上,片刻之後,聞著血腥味的鷲鷹鋪滿了半邊天,他們發出刺耳的怪叫聲,急不可耐地想要俯衝下來飽餐一頓。
半大的孩子嬉笑著把無頭屍體扛在肩膀上,朝著遠處的一個暗褐色的大坑走去。
鷲鷹跟著如那剛會走路的小孩,跟著這群半大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朝著大坑走去。
看著無數人慘死在眼前,人一見血,就不會有理智,半大的孩子都不能幸免,聽著孩子的慘叫,看著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地,顏白怒道:
“梁敬真,你夠了,你這又是在發什麼瘋?”
梁敬真扭頭笑道:“我發瘋?當我不知道你故意留下的痕跡?”
梁敬真深吸一口氣:“先前覺得無所謂了,現在不行了,我現在要走另一條路,不是我的人自然不用活著了。
收起的偽善,你是掌軍之人,這裡族群林立,再加上為了你,我已經離開許久,不殺一些,各族之間互相不留一些仇恨,又如何方便我掌控呢?
這裡麵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可是跟你學的呢?”
“他們的苦楚一定百倍加於你身!”
“對,那他們的苦楚一定百倍加於你身!”
梁敬真聞言反譏道:“是嗎,我不怕,我記得很早之前我都說過了,這裡不是長安,這裡不盛行你的那一套。
這裡隻相信和力量,隻遵循強者,因為隻有跟著強者才有活路,因為隻有跟著強者才能活得更久,顯然,我就是強者。”
就在這時候,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和尚冒了出來,手持藤杖,直接就衝入了人群。
在他身前之人,無論是誰,也不論好壞,隻要在那藤杖之內,他舉手就是一杖,眨眼片刻就放倒了數十人。
顏白看著和尚,一股他鄉遇故知的興奮突然充滿了胸膛。
梁敬真不願意殺戮就此停止,他伸手朝著和尚指了指,淡淡道:“好凶狠的和尚,殺了他!”
讓人牙酸的弓弦聲響起,顏白見狀趕緊大聲道:“隻要材料齊全,最多十日,最多十日!”
“七日!”
見梁敬真準備揮手,顏白大聲道:“七日,就七日!”
隨著梁敬真的離去,殺戮慢慢停止,顏白快步跑到大和尚身邊,大和尚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見到顏白,他不可置信地指著顏白:
“你……你……”
顏白雙手合十:“小子顏白,自東土大唐而來,敢問聖僧要去何處?玄奘大師,好久不見啊!”
黑得像木炭一樣的玄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顏縣令,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