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留下的三個壯漢是沒有舌頭的人,準確地說他們能活全是顏白看在魚念之的麵子上。
當年魚念之被大雪山抓了以後,如果不是裴老爺子救了他,說不定他如今也跟這三個一樣,說不定這三個人就會變成四個人。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三個人很不好管,總是想著逃跑,總是想著製造出點麻煩來。
顏白看得出來他們很恐懼,可不知道他們恐懼的來源是什麼,本想好好地跟這三個人聊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誰知道這三個人見到顏白就跟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麵目猙獰地就要衝過來。
沒有法子,顏白隻能讓大肥動用催眠術,一人一巴掌,然後他們就睡著了,睡得像一個小嬰兒一樣,嘴角還殘留著口水。
今天已經是第五次了,顏白的耐心已經被消耗完畢了。
玉門關來的一千人伏兵已經和自己會合,這時候就不能胡鬨了,事關身後一千兒郎的性命,每一步都需要穩紮穩打。
各部族在眼白用土地和金銀的誘惑下全部被打散,這些他們都是自願的。
不自願沒有辦法,一千裝備整齊的唐軍已經來到,這時候沒有人敢去嘗試顏白的心狠不狠,沒有人敢去嘗試橫刀利不利。
顏白原本以為這件事就算順利也會有很多的波折,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很開心,並不止一次地向胡風示好。
拜托他來問問顏白,如果不要搶奪的金銀,能不能把自己的部族遷到沙洲或是玉門關治下。
顏白很是好奇,一問才知道,隻要歸於唐人的治下管,就不會有人去搶劫他們了。
如果能成為大唐百姓就更好了,他們隻要在規定的時間內種好木棉,再按時的去收木棉,最後交給滯留城裡的商家。
在其餘的時間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稅收就是棉花,他們很向往這樣的生活。
顏白知道,這僅僅是小部族的想法,那些大部族則不會。
不過顏白也沒有想到商賈的手都伸到這兒來了,都開始從根源來搞棉花了,也不知道這是李二的人,還是真的有商賈來此賺錢。
這些都不在顏白考慮的範圍之內,顏白隻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這樣就不用等到宋元的時候才大範圍地種植開來。
這樣等產量慢慢地上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能穿上棉衣,利益不光能打動人心,也能推動產業的發展和變革。
陳摩詰神經兮兮地走到顏白身邊,然後悄聲道:
“大兄,咱們多了一千兄弟,剛才我問了一下,這裡麵有不少都是咱們關中的子弟呢,所以我覺得咱們這一次不能說當馬匪去搶劫了,傳出去對咱們家的名聲不好。”
陳摩詰的話說到顏白心眼裡麵去了,這個時代名聲高於一切,沒有一個好名聲,做什麼事都低人一等,想了想,顏白輕聲道:
“你的意思是?”
陳摩詰撓撓頭:“大兄,我的意思咱們得想個名頭。”
段誌感等人聞言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不自覺地往顏白身邊靠了靠。
所謂出師有名,名不正則言不順,朝堂裡麵的那些官員雖不是聖人,但卻喜歡以聖人的標準去要求彆人,如果大唐一傳國侯,而且這國侯還是聖人的後代。
這麼一個人當馬匪去搶劫。
如果這事兒傳到他們耳朵裡麵,他們這群人能激動一輩子,埋到土裡說不定還會興奮地拍棺材板。
然後在裡麵坐起來大聲地問外麵的子孫把這個當馬匪的國侯搞臭了沒有,這個當馬匪搶劫的侯爺被砍了沒有,不然眼睛都不肯閉上。
顏白想了一會兒,突然看著眾人認真說道:
“看著我做什麼,聖人說,吾日三醒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
我啊,有一個朋友,之前來西域遊玩的時候丟了一匹馬,一匹世間少有的絕世好馬,就在這一塊丟的,而且是他的長輩贈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