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肉乾都是顏白親手做的,加的鹽分很足,烤得也很好,因為沒了炒鹽豆子當零嘴,這些肉乾是顏白對抗這無邊荒野最愛的零食.
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嚼得腮幫子疼,但確實是消磨時間的好東西。
想了想。
顏白走上前把自己身上僅有的肉乾都給了大肥,這些漢子看著把玩戒指的顏白,低下頭,滿眼都是恐懼。
這些肉乾是才做好的,騰遠和陳摩詰扛了半宿,燒了好些牛糞才做出來的,不是很硬,用的也是犛牛身上最好的腱子肉,味道最是鮮美。
矢小夜一邊噴吐著白氣,一邊快步走到顏白身前:“侯爺,那一批人如何處理?”
“會審人麼?”
“會!”
顏白深吸一口氣,平淡道:“二十七人加上澹台一共二十八人,同樣的問題分開審問,最後隻留五個人就行。
記住,那些眼睛顏色和我們不一樣的,那些頭發和我們不一樣的,那些不說實話的,全部砍了。”
矢小夜聞言抱拳:“喏!”
看著大郎一個人站在雪地裡麵看著遠方,大肥撲哧撲哧的跑了過來,從懷裡抓出一把牛肉乾,想了想,覺得自己已經吃的足夠多了,又把懷裡最後剩下的一點全部掏了出來。
“大郎,吃!”
原本滿身殺氣的顏白聽得大肥的話,殺氣突然就散了,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
“你吃吧,我已經吃得夠多了,腮幫子都吃疼了。”
大肥搖搖頭執拗的把一把肉乾塞到顏白手裡:“含著,一會會就軟和了,再吃的時候就會很容易。”
顏白笑著往嘴裡塞了一個肉乾,在那些不會說話的啞巴驚異的眼神中,顏白牽著大肥的手,一邊漫無目的地走,一邊問道:
“想家了麼?”
大肥點了點頭:
“想大鵝了,我不在家,它們可能會被小七欺負的;也想貓了,今年的貓肯定又會生好多,估計來年又要去賣一點,更想家裡人了,他們一定也想我……”
大肥掰著手指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突然停住腳步:“大郎,娘子肚子裡麵真的有寶寶了麼?以後我能抱抱他麼?”
顏白笑了笑:“當然可以,他會跟小七一樣,在你的肩膀上長大。”
大肥咧嘴傻笑:“我一定不帶他去河邊!”
顏白心裡突然像是被塞了幾十斤沙子,堵得呼吸都覺得有些不順暢,在這些啞巴注視下,顏白指著大肥說道:
“大雪山有二十七人,這二十七人裡麵不包括你們,也就是說你們在他們眼裡不算是人,現在我是你們的主人。
不管認不認,這些都改變不了了,他叫大肥,照顧好他,這是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否則,唯有死路一條了。”
這些人被培養的隻會聽話,聽話,是決定他們能不能好好活著的唯一標準。
原來他們有很多人,但是不聽話的人都死,顏白冰冷的話把他們嚇壞了,聞言,慌忙地跪在地上,砰砰地磕頭。
段誌感看著顏白,他總覺得此刻的顏白變得很陌生。
這個感覺有點像當初在曲江池殺人時候的樣子,可又與那時候不同,氣勢更甚,殺機更大,段誌感疑惑地搖搖頭,他想不明白顏白到底要殺誰?
他本能覺得這裡要死人了,要死很多人。
顏白他就不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