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陰沉的臉總算露出些許的笑容。
顏白衝著陳縈笑道:“這些盜匪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陳縈站起身來,對胡風說道:“告訴這些人,這次勇猛作戰悍不畏死者,我可以讓他們成為我大唐蕃戶,自此活在我大唐庇護之下。”
胡風大聲的把陳縈話傳了出去,這些一直跟著顏白的胡人爆發出興奮的大吼聲。
蕃戶雖然並不是真正的大唐百姓,也要繳稅和承擔更多的勞役,但卻比淪落為彆人的奴隸要好上很多,最可貴的是終於不用擔心有一天會被彆人殺了。
轉瞬之間,雙方之間的距離就剩下最後的五十步距離了,彼此都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的長相。
騰遠第一次上戰場,臉色有些發白,陳摩詰哧哧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一點都沒有大戰來臨的緊張。
“你要是去過突厥,你要是見識過數千人攪合在一起,再看今日,你會發現現在就跟兩個小孩子在打架一樣。”
“舉旗~”
矢小夜又一聲的大喊,鼓聲響起,於此同時一杆旌旗被大肥立了起來。
如此一來,顏白這邊就相當於主帥,這杆子旗就是大纛,一會兒後麵的吐穀渾人上陣,隻要大肥舉著的這杆旗不倒,那交戰雙方必有一方要跪地求饒。
一聲劇烈的嘶吼和碰撞,這些前來送死的盜匪和顏白這邊的各部族之人撞在了一起。
矢小夜首當其衝,手拿一杆長矛,帶著眾人開始拚殺,雙方相撞,交融,然後不分彼此,各種武器齊招呼,全是大喊大叫聲。
胡風拿著刀一下子就砍翻了一個,看著倒地的人還沒斷氣,低下頭,掄著長刀照著那人臉上一刀劈了下去。
冒著熱氣的鮮血滋了胡風一臉,臉色煞白的胡風看著不再動彈的屍體,繼續往前衝,一邊揮砍一邊喃喃道:
“神佛保佑,神佛保佑我啊……殺呀......”
這些馬匪打劫可以,以多欺少可以,但是拚命卻不行。
顏白這邊各部族聚在一起,就像軍陣裡麵一伍一樣,族人之間背靠背,你看左,我就看右,最前的跟著矢小夜.
一路往前,相互配合,相互殺人,更令馬匪膽寒的是後方的一神射手,每一次弓弦響,就必有一人倒地。
段誌感舉著硬弓,看著戰場內,敵軍哪裡有冒頭的,那就射殺那個冒頭的。
賊軍中有一身著盔甲的見敗勢已現,轉身就要跑,殊不知他早就被我尼瑪給盯上了。
他估摸著這人應該是個首領,就算不是,也是一個小頭領,見此人要跑,我尼瑪衝上去就是一刀,一下子就把這人給劈倒了。
不過此人並沒死,身上的護甲讓他毫發無傷,我尼瑪立刻扔掉長刀就撲了上去,深吸一口氣之後怒罵道:
“你這臭牛屎是吐穀渾人!”
這人正欲反抗掙脫,我尼瑪猛地揚起腦袋然後狠狠地砸在這吐穀渾人的臉上。
他想成為唐人,顯然,這個機會就是最好的機會,隻要讓那位高貴唐人首領看到自己用處,那自己就有機會成為唐人,就如上次青海湖那兒一樣。
那一次之後,他懂得,機會是拚命拚出來的,不是等來的。
我尼瑪晃晃暈乎乎的腦袋,拔出腰間從來吃烤肉的小彎刀,順著盔甲縫隙就插了進去,然後猛地一擰,瘋狂地左右來回滑動......
鮮血順著盔甲就流了出來,越淌越多,片刻之後殷紅一片,如一朵嬌豔的紅花。
我尼瑪站起身,不舍地看了一眼這個穿盔甲的人,撿起地上的彎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拚殺,他相信,自己的這點功勞貴人一定看在眼裡。
騰遠看著下方戰場,由衷地讚歎道:“我尼瑪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