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就連裴行儉也跟著他一起來了,看著哭哭啼啼的裴行儉,顏白拍了拍讓裴行儉先去休息會兒,等心緒穩定之後再說話。
現在顏白想先跟大牛聊一下,看看衙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艾是誰的人?”
“宋艾是前隋的一個讀書人,考了進士但是沒有考上,為人不是市儈之徒,名聲還不錯,有些骨氣。
隻不過性子比較頑固,這個人是在武德七年的時候就跟著趙國公當賬簿,但據我所知並不討趙國公的喜歡。”
顏白摸了摸下巴,笑道:“你的意思是不好動手對吧!”
大牛抬起頭看了一眼顏白,見縣令點了點頭:
“回顏侯的話,小的看來是這樣的,這人除了脾氣臭不知變通之外,其餘到是沒有什麼,本心不壞!”
“本心不壞?”
顏白搖搖頭:“大牛你說的不對,他既然是讀了書的他就會明白他在做什麼,趁我不在你們都升官了?
我連給你們送彆的資格都沒有?這麼做一個好人?他能被趙國公派到萬年縣衙門就說明他們已經商議好要做什麼。
我猜想,他們踏出第一步後沒有料到董其昌是百騎司的人。
沒想到升不動他的官,所以縣丞這個官位卻依舊由老董來,不然衙門上下早就全部換完了,等我回來後基本就被架空了,賬目一動,我就是有一千張嘴,我這輩子也說不清了!”
大牛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的狠,直接要毀掉一個人的名聲,想了想,大牛沉聲道:
“可縣令,他們是吏部正常升遷而來,如今已經上任近三月有餘,不瞞縣令說,我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好法子。”
說罷大牛羞愧地低下了頭。
顏白給大牛倒了一壺茶水,笑道:
“法子有很多,比如說,衙門官員評選吏部有一半的決策權力,當它決定任免一個官員的時候要看被評選官員的主官對該官員評價,要以那個為參考,然後再做決定。
你想啊,吏部那麼多人考核官員,他們並沒有去全國各地,他們又怎麼能知道這個官員如何呢?
所以,另一半決策的權力就出來了,所依據無非是稅收,人口,和他們的上官的評價。”
大牛撓撓頭:“縣令我有些聽不懂!”
顏白笑了笑:“簡單地說,你們升官吏部有一半的權力來決定,但是如果我這個上官沒有說話,或者說不行,你是升不了官的。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你身後的某個親戚是個大官,能壓我一頭,自然我也會賣個好。”
顏白笑了笑:“我是上官,我不需要想法子,我隻需要給他們安排事情就可以,事情做得滿不滿意我說的算。
既然選擇了想鳩占鵲巢,那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好人,下麵輪到我出招了!”
“縣令要做什麼?”
顏白嘬著茶壺嘴,一口氣把小茶壺裡麵的茶水吸得乾乾淨淨,然後說道:“
麻煩大牛你再跑一趟,替我給老董帶句話,就說縣令我很不高興,從即日起衙門所有人點卯的時候在衙門站好,散衙的時候才可以離開,彆的什麼事兒都不用做,等我回來。”
見大牛起身就要離開,顏白不由得好奇道:“真的不打算當官了?”
大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你在的時候我們不用想,有事兒做就是了,可等你突然走了,我才覺得腦子不夠用。
除了打仗感覺什麼都不會,要不是老董和老蕭幫襯著,我都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所以,我不想當官了。”
顏白聞言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在涇陽大營認識的漢子會說出如此話來,深深吸了口氣,顏白走過去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哪有什麼人天生什麼都會,既然你不喜歡這個,那就去東市吧,去給李市令當個副手,這個活兒簡單,維持好東市治安就行,也沒有那麼多的破事兒,正七品的官職,如何?”
“我還是不想去!”
“李晦當了詹事府主簿,市令一職早晚要交出來,這一塊兒關係到咱們整個縣衙的稅收和未來衙門的計劃,幫幫我,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熟人幫我看著……”
“我去!”大牛看著顏白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