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泥踮著腳往遠處看,可惜什麼都麼看不到,隻覺得好多人,哪個是自家大郎沒認出來。
看了一眼坐在馬車車頂的二囡和李元嘉,紅泥羨慕道:
“小娘子,看著了麼?”
二囡搖搖頭:“還沒過護城河,看不清,要不我拉你上來,這上麵還有位兒,我看你踮腳伸著脖子怪累人的!”
紅泥有那麼的一絲心動,可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算了吧,我長大了,跟你不一樣,你注意些,彆著涼了,小七還在家裡喝藥呢!”
“來了!”
二囡突然一聲吆喝,然後一咕嚕從車頂站起身,使勁的揮舞著手臂:
“我看到大肥了,我看到師父了,師父,師父,看這裡,看這裡,我和師娘子在這裡……”
看著在車頂上又蹦又跳的二囡,李元嘉皺著眉頭緊緊的拽著二囡的衣角,生怕她一個不注意,一頭栽了下去摔死。
母妃給她講過有人摔死的事情,聽說從車頂上摔下來脖子都塞到肚子裡麵去了。
嚇得李元嘉好幾天都睡不著。
今天坐在這裡,就是為了照看二囡,不然他絕對選擇坐在尉霖肩膀上,而不是坐在車頂上。
顏白在護城河對麵的時候就在找自己家人,所以老早地就看到了二囡。
等過了橋,東西兩市的市署官員早早就在等候,其餘各官員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是貨物安排,二是人員安排。
這些都是事兒,沒有個領頭的不行。
因為不是打勝仗歸來,除了看熱鬨的人多,其餘倒是也沒有什麼。
過了橋,人群就主動讓開路,不良人喊著讓一讓的吆喝聲也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顏白見到裴茹,翻身下馬。
也不管這附近多少人在看著,徑直走上前輕輕的給了裴茹一個擁抱,然後自然地牽著裴茹的手,一起朝著裡麵走著。
裴茹心裡雖有千言萬語,但這一刻已然不重要了。
“我回來了!”
裴茹瞬間羞紅了臉:“嗯,回家!”
人群頓時響起了各種鬼叫聲,沒有人覺得不妥,也沒有人覺得有傷風化,大家覺得這才是久彆重逢之後該有的樣子。
大家反而覺得顏侯是一個重情之人。
裴炎這個要死的,和裴有餘齊聲大喊:“我姐夫,我姐夫,啊啊啊,這是我姐夫啊!”
見二囡還在馬車上,顏白伸出馬槊,二囡一把抓住,顏白輕輕一挑,二囡就從車頂到了馬背上,咯咯直笑的二囡看著身邊的大肥,看著看著她就哭了:
“大肥,你咋瘦了這麼多,這得吃了多少苦啊……”
大肥手足無措,在懷裡摸索了半天,就隻摸到一塊石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石頭塞到二囡手裡:
“西域的,石頭,給你,很遠,很遠……”
二囡哭的更厲害了。
大肥掃了一圈,沒有見到小七,著急道“小微微呢?”
“著涼了,咳嗽得厲害,如今在連翹大兄藥草爐裡喝藥!”
大肥看了一眼仙遊的方向,大眼睛裡麵有些失望,久久不願意回頭,
車頂上李元嘉恨死了自己為什麼要在車頂上,現在居高臨下,想見禮卻覺得怎麼都不合適。
見李元嘉急的都快要哭了,顏白再次伸出馬槊,李元嘉終於來到地上,趕緊見禮道:“師父安好!”
顏白笑著點了點頭:“好!”
李元嘉一下子呆住了,顏侯應了,他應了,他應聲了……
這時候我尼瑪突然擠了過來,朝著裴茹鄭重行禮道:“尊貴的婦人,我尼瑪有幸……”
話還沒說完就被顏白笑著一腳踹了出去。
該死的,占我便宜。
自己種的因,就要享受它的果,該死的,怎麼忘了這茬啊,雖然他們不懂我尼瑪三字是什麼意思,可是顏白懂啊。???.??qúbu.
尼瑪要這麼一喊,顏白總覺得自己在被人罵。
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