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清晨自晨鐘響起之後就與上一刻之前是兩個模樣,一個安靜如處子,一個熱情得如吆喝著號子的壯漢。
早都已經醒來的青雀正在由侍女打扮。
今天的場合雖然不正式,但自己要展現出自己的氣度來,一想到自己能在國子學的白牆上寫字,一想到不久之後國子學褚生驚訝到合不攏嘴。
青雀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忍不住捂著嘴巴偷偷直笑。
貌美的侍女見越王衝著自己發笑,害羞地低下腦袋。
青雀恨不得現在就去國子學,他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要不是剛剛下人來報,說今日陛下要帶著文武百官出城,朱雀大街已經走不了,需要等一會兒,說不定這會兒青雀都已經到了國子學門口了。
左右衛三千軍馬已經在城門口集合完畢,看著齊整的軍陣,已經很有經驗的長安人知道陛下這是要出行了。
果不其然,在晨鐘響聲落罷之後,武侯蠻橫地接管了不良人的職位。
整個朱雀大街禁止通行,每隔三丈都會有一宮衛手握橫刀在路邊站得筆直。
進出長安的居民百姓以及各商家要繞路走各坊之間的街道,不良人吆喝行人,指揮著牛車馬車繞路而行。
這要不吆喝,後麵的人也就彆進城了。
李晦早早的就到了東宮,見他到來,李承乾格外的開心,故意賣了個關子道:??qúbu.
“慧炬快來,猜猜今日去哪兒?”
“祭祖?或是去踏青?”
李承乾看著一頭霧水的李晦道:
“今日去仙遊,早間去給父皇請安時聽他說,昨日晚間宮中收到文宗老爺子的急信,說是有要事要告訴父皇。
雖不知道什麼事兒,但我看父皇是開心的樣子,一定是一件好事兒。”
李晦好奇道:“好事兒?”
“對!”
李承乾點了點頭,放低了聲音:“偷偷的告訴你,今日一大早青雀就派人送來了信,聽說文宗老爺子要立言成聖了。
就在昨日,樓觀學學子親眼目睹,老爺子破智障,學問更進一步,更有聖人之言流出。”
李晦來了精神,趕緊問道:“說了什麼?”
李承乾搖搖頭:“青雀囑咐我要保密的,所以我現在不能說,等出了長安城我再告訴你。
不說了,你快去備馬,估摸著父皇那邊也準備好了,不能讓父皇等我,此乃大不敬,咱們先去候著。”
李晦笑了笑,快步朝著東宮的那一處小湖跑去,魚竿在那邊,得先拿魚竿,再去牽馬。
片刻之後,東宮的五百人馬在寇夫子的帶領下很快齊整完畢,然後太子一行,朝著承天門而去。
當陽光鋪滿整個長安城,皇帝的車駕也緩緩地駛出了長安城。
得知消息的李泰帶著護衛,拉著一塊巨石就慢慢地朝著國子學而去,這一路青雀是賺足了眼球,等到了國子學門口時。
身後跟著看熱鬨的人已經是烏泱泱的一大群。
國子學坐落在務本坊,占了半坊之地,右邊就是平康坊,長安城內最大的煙花之地。
再往右就是東市,長安城最大的銅臭區,而國子學位於繁華鬨市中,獨取一隅寧靜,頗有些鬨中取靜的韻味。
國子學大門口處原先是兩位年老的先生在負責看管和來往接待。
自從顏白在牆上寫字之後,國子學門口就成了外地學子來長安必看之地,人雲亦雲者無數,三教九流的各種人都有。
出於對國子學諸位學子和先生的安全考慮。
原先的兩位老先生變成了兩位壯漢,兩位登錄在籍的府兵,而且這兩位還認字兒。
青雀的到來讓兩位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青雀根本就沒有進國子學的打算,而是就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候什麼。
一位見越王後麵跟著那麼多人,還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小跑著進去稟告。
片刻之後令狐德棻帶著兩個學生就來到了國子學的大門前。
令狐德棻看了一眼青雀,看了看身後圍觀的人群,又瞟了眼青雀身後的那一塊大石頭,心裡念頭一轉,就知道越王要做什麼,莞爾一笑,拱拱手道:
“看越王這胸有成竹的氣勢,今兒怕是有佳作也想寫在這國子學的白牆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