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了陳摩詰想了半年的名字,顏白久久不能釋懷。
考慮到陳摩詰當了父親,顏白無話可說,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好在長安人說人錘子的意思,是表示對人或事的不認同,並沒有發展到人體器官那個層麵,好在這僅是一個小名。
這要是大名顏白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這可是個女娃啊,叫什麼花花草草月月茵茵也比錘子強,陳摩詰這起的是個什麼錘子名?
陳摩詰怯怯地看了眼不說話的大兄,輕聲道:“是不是不好聽?要不我換個?叫大腚如何?”
什麼鬼?
大腚?
一想到陳摩詰的女兒四五歲,跟莊子裡麵的孩子一起玩耍。
然後一群流著大鼻涕的小男孩,大腚大腚的叫著,顏白覺得這小姑娘的童年一定很悲慘,一念至此顏白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橫刀。
陳摩詰都準備跑了,這時候隻聽顏白咬牙切齒道:“就叫錘子,這個名字很好。
大名你想好了沒有,要沒有想好,我建議你去問一下無功先生,彆看我,你現在是孩子的父親,這點權力,我就不越庖代了!”
陳摩詰連忙道:“好,明日我就去問問。”
陳摩詰的女兒出生轉瞬間就人儘皆知,小院門前全是賀喜聲。
淳樸的顏家莊子每家每戶都親自送來各種禮物,自家養的雞,南山裡麵下套子捕獲的野物,更有甚者直接送錢。
每家都有人來上門探望。
莊子裡麵的每家每戶如今都已經生活得很好了,侯爺已經四年沒收租子,再加上釀酒生意的紅火,家家戶戶都養了幾十隻雞。
以前把雞蛋當作寶,積攢多了可以拿去賣錢。
現在家裡不缺這點賣雞蛋的錢活命,善心的莊戶就把雞蛋送到了書院,如今成了書院孩子的必備之物。
每天每個人必須喝一碗雞蛋湯。
等客人走後,開心的陳摩詰就拉著顏白一起喝酒慶祝。
聽著陳摩詰講他當小和尚的日子,聽著他絮絮叨叨地告訴她死去多年的母親,說她當了祖母,並問她什麼時候來自己夢裡看看自己。
顏白心緒一下子被陳摩詰帶到了無儘的哀思裡。
兩人碰著碗,一碗碗的酒就這麼輕易地下到了肚子裡,酒量淺的顏白很快就醉了,躺在長椅上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陳摩詰喊來了大肥,大肥踩著月色將顏白背回了家。
裴茹看著默默流眼淚的顏白,心疼地拿著熱毛巾一遍又一遍地給顏白輕輕地擦拭著,大郎太苦了,醉成這樣都還念叨著梁敬真。
嘔吐的撕心裂肺聲讓老爺子也不由得過來探望,看著蜷縮在一起的顏白,聽著顏白嘴裡的念叨老爺子輕輕歎了口氣:
“世人都說黃芪好,但黃芪成藥要十揉九搓,這個苦有多少人能吃得了?”
夜深的時候顏白終於安穩下來,伽羅看著身邊的男人,滿眼柔情,摟著顏白的胳膊傻笑著,她也去看了毛伊罕的女兒,她想著,第一個最好也生一個女兒。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正常的男人在清晨是有正常的反應,如果沒有正常的反應那就得去看醫生了,那就說明身體有了問題,而且是腎臟出了問題。
看著嬌羞的伽羅,顏白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化身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