憊懶的李崇義,抹粉比女人抹得還多的扶餘義慈,一臉怨氣的慕容順,紮著臟辮帶著風帽的高昌國使者。
還有像街溜子一樣的楊政道,以及喜歡往臉上塗抹泥巴的吐蕃悉補野。
他們人不多,但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鴻臚寺雜役多,所以一個好好的地方被擠得滿滿當當。
“唉,真有點討厭,這麼好的地方被他們占了!”
顏白聽著二囡的嘟囔笑了笑,打馬向前,蠻橫的從中間擠出一個道,然後開始拉著韁繩讓馬兒打轉。
片刻之後左右都沒有了人,留下一塊大大的空地,招招手,裴行儉和二囡笑著騎著馬過來,和顏白並排而立。
“守約二囡,知道下回該怎麼做了嗎?”
兩人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師父。”
扶餘義慈的坐騎被顏白的小白給咬了,發出一聲不滿的叫喚,趕緊讓開了路。
好在這是一匹老馬,性子溫順,換作彆的一匹馬,說不定這時候就衝到朱雀大街上去了,扶餘義慈控製著坐騎朝著顏白怒目而視:
“宜壽侯,你貴為上國官員,就如此的無禮麼?”
“無禮?”
顏白瞟了眼扶餘義慈,輕笑道:“就憑你也配跟我談禮,既然如此那我就更無禮點!”
顏白伸出手指頭挨個點著眾人:
“你你你,有一個算一個,全部下馬,彆等我拿鞭子抽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皇城腳下,想做什麼,要造反啊?”
慕容順冷哼一聲下了馬,朝著顏白拱拱手:“你這在是在給大唐招來禍患。”
顏白冷笑著一鞭子就抽了過去:“有空去兵部問問,看看我大唐將軍是不是也這麼認為吧!”
悉補野笑著朝著顏白拱拱手:“宜壽侯,咱們約定好的房子呢?”
顏白挑了挑眉,聽罐子說在自己出事的前一晚,在自己當晚和悉補野告彆後,坊間有人看到過吐蕃人和一個老頭有過接觸。
老頭是誰沒有人認識,可是通過描述,顏白覺得那個人就是梁敬真。
顏白露出虛偽的笑:“快了,快了!”
說罷,顏白抬著頭看著站在中央大街的李崇義笑道:“崇義,今兒又是哪個部族來?”
李崇義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道:“聽說是來自大海上的猴子,叫倭奴……”
“咳咳咳咳……”
李崇義身後傳來一連串咳嗽,李崇義看著鴻臚寺的官員,沒好氣道:
“咋了,我又沒有說錯,東漢“倭王”向漢朝遣使朝貢,光武帝賜其為“倭奴王”,並受賜“漢倭奴國王印”。
不是倭奴是什麼,你說不是倭奴是什麼?”
鴻臚寺官員苦笑道:“小郡王,不能說猴子,有失我大國體麵!”
顏白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摸著靑虛虛的下巴看著慕容順道:“順啊,幫我做個事兒,我一會兒請你吃酒。”
“不!”
聽著慕容順義正詞嚴地拒絕,顏白笑道:
“不好意思,剛才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你的師父如今在仙遊,也就是在我家,順,幫我一個小忙好不好?”
慕容順眼睛都要噴火了:“說~”
“事兒,很簡單,一會兒倭奴人來,你就大喊一句八嘎呀路,聲音越大越好!”
“八嘎呀路?”
慕容順一點都不傻,冷哼一聲:“雖然我不懂,但是我看你的笑我就懂了。
你現在的笑就跟你在西域那會兒,衝著我不停地喊“尼瑪”“尼瑪”的表情一模一樣,宜壽侯,你是一國侯,怎麼就不能……”
“喊不喊?”
見顏白的手已經握在刀柄上了,慕容順主打一個能屈能伸:“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