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天不知齊寧身在何處,韋禦江卻也不知道齊寧眼下情勢如何。
齊寧遲遲未歸,而且沒有半點消息回來,這讓韋禦江心急如焚,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從刑部跟過來的幾名官員也都覺得事情蹊蹺,時不時地向韋禦江打聽消息,何時可以返京,韋禦江隻能儘力應付。
對刑部那幾名官員來說,澹台炙麟的屍首已經檢查過,而且已經確定是自儘,此種情況下,也就不存在什麼謀害,既然不存在謀害,也就不存在什麼凶手,刑部也就不必一直留在這裡費心思去找什麼真凶。
韋禦江雖然擔心齊寧安危,但這兩日卻並未空著。
他挑選了驛館一處院子,而且在屋內做了布置,屋內的擺設,也按照澹台炙麟的書房來擺放,窗戶也如同發現澹台炙麟自儘時候一樣,全都關死,此外甚至讓人做了一個假人,勒住脖子,懸掛在屋梁之上,基本上也就還原了澹台炙麟死時的現場,這兩日韋禦江幾乎也都呆在這院子裡,仔細尋摸著其中的破綻。
他坐在屋內的椅子上,瞧著懸掛的假人,眉頭始終緊皺。
直到屋門被“嘎吱”推開,韋禦江依然在沉思中沒有驚覺,隻等到來人拍他肩頭,韋禦江才回過神來,赫然抬頭,卻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竟赫然是自己擔心了幾天的齊寧。
“侯.....侯爺!”瞧見齊寧,韋禦江先是一怔,隨即顯出歡喜之色,立馬站起身。
齊寧微微一笑,掃了屋子一邊,才走過去在邊上的椅子坐下,含笑道:“韋司審一直在研究大都督之死?”
韋禦江點點頭,見齊寧毫發無傷,心中才放心下來,雖然很是奇怪這幾天齊寧到底去向何方,但他畢竟隻是刑部一名普通官員,也不敢多問。
“可發現什麼破綻?”
韋禦江皺眉道:“侯爺,這幾日卑職一直在尋思到底漏了什麼地方沒有想到,可是.....!”
齊寧微笑抬手,指著那懸掛在梁上的假人道:“韋司審,自儘的是不是大都督?”
韋禦江一愣,有些不明白,卻還是道:“侯爺,這是卑職製作的假人,但代表的確實是大都督。”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齊寧神色嚴肅起來:“我是問你,他們在現場發現的屍首,是不是大都督?”
“這.....!”韋禦江眉頭一緊,猶豫一下,才道:“侯爺,根據案情的描述,大都督的遺體被解下,是等到沈涼秋沈將軍從軍中抵達之後,而且當時在場除了沈將軍,還有都督府的侯總管和另外好幾人,這些人都是都督府的人,對大都督自然是十分熟悉,他們如果發現遺體不是大都督,立刻就能看出來。”
齊寧頷首道:“你說的不錯,沈涼秋趕到時發現的遺體,定然是大都督無疑。”
“趕到時發現的遺體?”韋禦江畢竟是刑部乾吏,立刻聽出齊寧話語中的漏洞:“侯爺,您說沈將軍趕到時發現的遺體是大都督,那麼.....之前發現的遺體難道....?”
齊寧示意韋禦江坐下,含笑道:“韋司審,其實我和你一樣,這些天一直在尋思案發現場到底有什麼破綻,可是思來想去,案發現場的環境,幾乎是無懈可擊,根本找不到什麼漏洞,那是絕對的密室。”
“侯爺所言極是,卑職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大都督除了自儘,還有什麼可能被人謀害。”韋禦江神情凝重:“但直覺告訴卑職,這樁案子卻又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齊寧歎道:“其實這樁案子的破綻,用眼睛足以看出來,隻可惜有人精心設計,擋住了我們的眼睛而已。”
韋禦江似有所悟,但顯然還沒有理清齊寧話中意思,齊寧凝視韋禦江問道:“韋司審,你將當晚事情發生的過程再說一遍。”
韋禦江心知齊寧對於當晚發生的事情已經是了如指掌,但這時候還讓自己再說一遍,自然有深意在其中,立刻道:“侯爺,事發當晚,大都督用過晚飯之後,便即去了書房,快到亥時的時候,澹台夫人讓侯總管去請大都督回房休息。侯總管到了院子,發現屋內燈火還亮著,他叫了幾聲,大都督卻沒有答應,但屋門從裡麵拴上,他也打不開門,便去告之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