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應該明白我為何會告訴你這些。”齊寧歎道:“糧食過江,秦淮軍團的困境立時可解,我知道大都督想要複國,可是你們已經沒有機會。國都被破,隻靠濮陽那區區兵馬,何談複國?令狐煦雖然可以治國,但治軍的才能實在是不值一提,齊軍眼下還能在濮陽苟安,可是最終難免覆滅的結局。”
申屠羅笑道:“就算最終全軍覆沒,太子殿下也會帶著我大齊將士戰至最後一刻!”
“太子殿下?”齊寧輕笑一聲,反問道:“段韶帶著兵士前往濮陽,彆人不知,可是大都督心裡很清楚,那隻是癡人說夢,他們無糧可食,淮水北岸荒無人跡,根本找不到給養,最多三天,那支殘兵就會煙消雲散。至若段韶,也根本不可能抵達濮陽,大都督莫忘記,那些飛蟬密忍可還在段韶身邊,而段韶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投靠了我大楚!”
申屠羅瞳孔收縮。
他先前知道飛蟬密忍投靠楚國,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些飛蟬密忍當然不可能真的陪同段韶前往濮陽,跟隨在段韶身邊,當然是受齊寧所令,段韶對那幫忍者沒有提防,飛蟬密忍隻要找到機會,便可輕易刺殺段韶。
段韶是齊國複國的旗幟,也正是因為段韶的存在,複國才有名義,也才能段韶聚攬人心,可是一旦段韶有任何閃失,大齊皇族便將後繼無人。
東齊除了段韶這位太子之外,本來還有泰山王和臨淄王兩位皇子,可是臨淄王被毒殺,泰山王也已經死去,段韶是齊國唯一的繼承人,如果段韶也死了,齊國也就沒有了後繼之君,自然談不上複國。
“識時務者為俊傑。”齊寧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齊國大勢已去,沒有任何希望,大都督
若是能夠歸順我大楚,一身才乾必然還有用武之地。而且濮陽兵馬,也將死裡逃生!”
“死裡逃生?”
“這一戰無論誰勝誰負,一旦有了結果,接下來的兵峰必然指向濮陽。”齊寧淡淡道:“大都督覺得他們能一直守住濮陽?”
申屠羅對此早就一清二楚。
他雖然人在淮水,但濮陽那邊的士氣也是一清二楚。
齊軍出馬陵山,趁著楚軍與漢軍對決之時,大肆擴張,奪下了漢軍諸多土地,正在士氣旺盛之時,豈料後院起火,楚國人竟然偷襲了臨淄,而且據守馬陵山,齊軍想要回援都無能為力,本來激揚的士氣瞬間就落入了穀底。
令狐煦逃往北方,立刻下令分駐在北方各城的齊軍收攏起來,據守濮陽城。
濮陽城是北方重鎮,龐大堅固,地理位置易守難攻,齊軍從其他各城撤離之時,將糧草一掃而空,全都帶往了濮陽,如今濮陽在糧草方麵倒是問題不大,可是不敢分兵出城,而是全力加固濮陽的防禦工事。
申屠羅知道齊軍現在的處境幾乎是在坐以待斃,齊軍攻略漢地之時,沒少殺人放火,弄得漢地百姓天怒人怨,齊軍在濮陽-根本得不到當地百姓的擁護,就隻能像烏龜一樣縮在濮陽城內,時間越久,士氣也就會越消沉,而楚漢一旦分出勝負,勝者正是士氣旺盛之時,移師攻打濮陽,用不著強行攻城,隻要將濮陽城圍上一年半載,齊軍也就不戰而潰。
到最終,齊軍無論如何也是守不住濮陽。
“即使守不住,又能如何?”申屠羅冷冷道:“無非是與濮陽城同歸於儘而已。”
齊寧歎道:“大都督這句話說的好輕鬆。我聽說大都督愛兵如子,可是這句話卻是冷酷無情。大都督當真想要看著數萬起軍死在濮陽?還有城中那些無辜的百姓跟著他們一起陪葬?”
申屠羅目光銳利刀鋒般盯著齊寧,問道:“你又待如何?”
“他們的性命,其實掌握在大都督手中。”齊寧道:“我知道大都督在齊國是第一名將,齊軍將士對大都督都是敬畏有加,大都督說出來的話,他們無敢不從。到了如今這個局麵,我相信濮陽的齊軍將士也不想再打下去,他們大都有妻兒老母,在濮陽為了一個不可能達到的目的戰死疆場,丟下妻兒老母,想必沒有人願意。”凝視著申屠羅:“大都督若是能夠勸說他們投降,我保證他們都會平安無事,願意回鄉的就讓他們去見父母妻兒,想要繼續吃兵糧的,我也會妥善安置,將他們編入我軍之中,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白白犧牲。”
申屠羅看著齊寧眼睛,片刻之後,猛然笑起來,嘲諷道:“我隻當錦衣齊家擅長在疆場與敵廝殺,卻不想如今卻滿是陰謀詭計。你說服我歸順楚國,原來是想讓我勸說齊軍投降,哈哈哈......,姓齊的,你到真是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