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穿著寢衣出去,一眼就瞧見桌上的佛珠和匕首。

玩味笑意從眼底掠過,青嫵看著榻上背對自己躺下的男人。

判官筆聲音在腦中響起:

“他好勇哦~主動丟掉這克鬼的佛珠,還背對你裝睡,引你上鉤呢~”

“阿嫵壞鬼快去吸乾了他!”

青嫵沒理判官筆這廝,走到床邊。

“王爺睡著了?”

蕭沉硯紋絲不動。

青嫵勾唇一笑,甩掉鞋子,也上了床,她指風一動,屋內的龍鳳燭就熄滅了。

重歸黑暗的那一刻,蕭沉硯掀開眸。

這女人明明是先上床,燭火才熄的,是如何做到的?

之前他握住她手時,曾悄然查探過,脈搏正常是活人沒錯,但體內並無內力的存在,不是練武之人。

所以,當真是惡鬼借屍還魂?

思索間,一隻手爬上他腰側:

“王爺你真的睡著了嗎?”

一具嬌軟女體貼近,近到隔著單薄裡衣,蕭沉硯能清晰感覺到她的曲線。

男人眸底翻湧著幽冷情緒,身體卻很放鬆,像是黑夜裡蟄伏的獸,等著獵物下一步動作。

他給了她近身的機會,就看她準備怎麼做。

“我有點冷,王爺是男子,陽氣足,給我供供暖唄~”說話間,女子的身體貼的更緊了些。

一道冷風輕撫過蕭沉硯耳後。

蕭沉硯感到森森鬼氣,聽到女子陡然陰森的語調:“不理我啊,不理我就把你吃掉~”

詭異困意突兀襲來,他驚覺不對,驟然握住女子在他腰間作怪的手。

來不及有更多動作,人就昏了過去。

“嘁,讓你裝,讓你試探,我讓你如願以償。”青嫵抽出手,把人扒拉了過來,對著男人的俊臉一頓搓扁揉圓。

判官筆的聲音在腦海響起:“確定了,你和他之間不但有恩,還有怨。”

青嫵哼笑,恩嘛,是有的。至於怨嘛,也不少。

誰讓上輩子,他老仗著比她大幾歲,人高腿長,說她是個小豆丁!

還常常趁她不注意掐她的臉,說她包子臉最好掐。

嗬,現在誰掐誰?

把那張俊臉掐出好幾個紅印子,青嫵神清氣爽,這才開始乾活,她解開蕭沉硯的裡衣,就看到他腰腹纏著繃帶,有血跡洇出。

胸膛、肩頭、鎖骨……肉眼能瞧見的地方,全是傷疤,新傷疊舊傷,觸目驚心。

青嫵美目顫了顫,隻看這些傷口,就知他這十年來過得多不容易,細指不禁撫過那些傷痕。

判官筆:“嘖嘖,命是真硬啊,還好普通人不像他,不然多影響下頭業績創收。”

青嫵翻了個白眼,直接用判官筆蘸了點他的血:“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好好嘗嘗他的血,看看他身上到底怎麼回事?”

判官筆先是呸了幾聲,又哧溜口水鬨著再來點。

最終在青嫵凶狠眼神的注視下,找回求生欲。

“他身上的奪命煞至少十年了,否則不至於到陰風入骨這地步,看得出他身邊應該有玄門的人,在幫他克製煞氣,但收效甚微。”

“能壓住這滿身陰煞呢,九成還是靠他自己的意誌力和常年戰場廝殺沾染的一身殺氣。”

“畢竟~鬼也怕惡人嘛。”

“不過,長年累月被陰寒侵蝕,盛夏也如隆冬,他居然沒瘋,阿嫵壞鬼,你這老熟人意誌力怪變態的嘛。”

青嫵紅唇翹起,帶著那麼點驕傲:“那是~”

判官筆:誇他你驕傲個什麼勁?

青嫵一巴掌扇判官筆筆身上:“廢話什麼,讓你嘗他的血,是讓你追蹤他身上的奪命煞是誰下的。”

“麻煩死了,用你的陰官印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青嫵翻白眼,要是動用陰官印,下麵不就知道她偷溜來人間了?

判官筆心知肚明,道:“給他下奪命煞的人有點手段,首尾收拾的乾淨,追蹤不到,不過氣息我記住了,若遇見的話,肯定能認出來。”

“要你何用!”青嫵把判官筆扇開,湊近蕭沉硯那張俊臉,咕噥了句:

“看在小時候的交情,幫你一把。不然誰管你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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