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十餘字,在堅硬冰冷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道凹槽,特彆是那兩個遺害,刻痕之深,足以看出這灰袍乾屍生前在此刻字時的心態。
“造畜化妖……什麼意思…”
羅浮環抱雙臂,仔細思考地上刻字的含義,驟然回想起岩洞內那斷裂的石碑,上麵似乎也提到過兩個字。
“畜…妖,妖畜?是指門外那些怪物?”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隻是這具體的含義,羅浮還未能理解透測。
“嗯?還有字?”
羅浮挪動腳步,在乾屍身側一角又發現幾個蠅頭小字。
小心…
“小心?小心什麼?”
三個蠅頭小字極為潦草,能看出灰袍乾屍刻這字的時候一定很匆忙,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完全沒有刻正前方那兩排字時的心態。
且現在僅能辨彆出前兩個字,最後一個字磨損得相當嚴重,像是被人刻出來後又硬生生的抹去了。
羅浮謹慎後退兩步,將視線落在那破損的香爐上,伸手一招爐子落入手中。
巴掌大小的紫色銅爐,形似玄龜,龜背上站了一隻不知什麼種類的鳥雀。
鳥喙朝天,叼著半指長香。
不過這銅爐龜背開裂,鳥翼斷折,破損很是嚴重。
羅浮手指微動,似在底部觸到了什麼,當即將銅爐翻轉,一行商文隨之印入眼簾。
燃犀香,而群妖避!
“犀香…是指這半截香?”
羅浮再次打量起鳥喙叼著的殘香,色澤白皙,拇指粗細,長不足半指,截麵粗糙不似自然熄滅,像是被掰斷的。
“群妖避…意思是點燃這香那些怪物會退避?”
羅浮心中意有所動,指尖彈出一縷火焰湊近犀香,但餘光瞥見靠牆盤膝的灰袍乾屍後,猶豫片刻,還是收起了手指,俯身將香爐放到一旁。
“得罪了!”
羅浮取出長刀,挑開乾屍披散在前枯發,露出的臉並未有什麼痛苦扭曲,反而有種祥和的神態,仿佛此人臨死前走得極為輕鬆。
朽爛的衣袍下也沒任何異常,仿佛就是一具極為普通的乾屍。
“儲物袋也沒了,是遺落了還是什麼。”
按理來說儲物袋這種東西修士都是隨身攜帶從不離身的。
但眼下這具乾屍身上卻並無外物,屬實有些奇怪。
思索片刻後,羅浮抬手一發火球術將乾屍焚化:“道友慢行。”
此人既沒留下姓名,也沒留下什麼遺物證明。就隻有這兩句不知所以的刻字,還有一尊香爐。
羅浮看了刻字和收走香爐也算承了此人一個情,此處也沒法收斂屍骨,遂直接將其火化罷了。
“修仙逐道路漫漫,何處不為青山。”
羅浮朝著灰燼拱拱手,彎腰撿起香爐正要離去,但視線卻被乾屍留下的骨灰所吸引。
乾屍盤膝而坐的位置,此刻被灰燼鋪滿,顯現出些許奇特的痕跡。
但羅浮的心思沒落在那痕跡上,而是在灰燼堆中一粒閃著幽光的碎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