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是有私下找褚澤笙的習慣,賢明的君王總是忙於國事,半夜把臣子叫到宮中陪聊,難道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麼。
但大將軍背著他這個皇上,半夜來找狀元郎聊天,那就不對勁了。
伴君如伴虎,君心叵測。顧詩懷疑他們私下見麵,是要密謀造反。
聽到秦景同的敲門聲,褚澤笙立刻合上電腦,免得秦景同不小心看到他的超跑。
確定臥室乾淨清潔,再也沒有一絲汽車尾氣後,褚澤笙就準備開口讓秦景同進來。
他正要出聲,顧詩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嘴。
他在褚澤笙耳邊低聲說道:“我藏起來,你不許讓他知道我來找你了。”
褚澤笙誤會了顧詩的意思,他掙脫開顧詩的手,壓低聲音道:“你放心,秦景同不是胡亂吃醋的人,他知道我們沒什麼。”
顧詩緊抿著嘴唇,他擔心的又不是這個。
現在不是秦景同會不會誤會,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誤會了。
顧詩打開淘寶購物車,在褚澤笙眼前晃了晃,“聽我的話,購物車裡這些茶,就都是你的。”
褚澤笙比了個ok的手勢,顧詩四處看看,選擇躲進他的衣櫃裡。
他把衣櫃門打開一條小縫,準備一會偷聽。讓他看看他的大將軍和狀元郎,背著他說什麼小秘密。
過去褚澤笙是個不畏強權的人,做事遵從本心。
不過加入叁仟之後,他和秦景同的錢全都交給顧詩保管。在顧詩的幫助下,褚澤笙學會了隱忍和接受現實。
這可能就是成長,他長大了變得圓滑了。
一分鐘後,褚澤笙打開門讓秦景同進來。
秦景同輕車熟路地坐到褚澤笙床上,把沏好的菊花茶遞過去。
顧詩透過衣櫃縫往外看,偷聽他兩個大臣的聊天。
係統探頭看了一陣,也跟著起哄,【他們背著你私會!這叫什麼,這叫目無王法!】
顧二皇還惦記著年下父子,每天都燒香拜佛,希望搶了他父皇的那個狗男人,出門被雷劈死。
他見外麵這麼熱鬨,立刻舉著小牌跑出來,【他出軌了,他和彆的男人半夜見麵。秦皇後這種行為很惡劣,要誅九族。父皇你看看兒臣,兒臣絕對不會出軌。永遠住在係統空間這一畝三分地裡麵,眼裡除了父皇就再也容不下旁人!】
顧詩鄙夷地看向顧二皇,‘那是你母後,再這麼目無尊長,朕就廢了你皇子之位。’
顧二皇一愣,似乎沒想到皇子也能被廢。
衣櫃外麵,秦景同斟酌半晌,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喜歡顧詩,喜歡到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性彆。
褚澤笙也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他歎了口氣道:“我之前也明裡暗裡暗示過顧詩,告訴他我們其實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但他沒有什麼表示。他在裝傻,試圖隱瞞這件事。我覺得他既然不願意說出來,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
秦景同點點頭,“你和我想的一樣。”
三人成團這麼久,他們兩個還是第一次這麼有默契。
秦景同和褚澤笙相視一笑,兩人友情好像又無形之中近了一步。
顧詩蹲在衣櫃裡,煩躁地揪著衣服。
係統沒聽懂他們說話,就問顧詩,【他們打什麼啞謎呢?你在裝傻,你又背著我裝什麼傻了?】
顧詩沉默半晌,‘朕不知道,朕沒裝傻,朕這回是真傻。’
顧二皇又墊腳舉起小牌,【他們兩個私會,還不帶父皇。父皇你看,他們都看對眼了。父皇貴為一國之君,怎麼能忍受這種屈辱。不如您就從了兒臣吧,兒臣會好好待您!】
看著隻穿一片小樹葉的係統小人,顧詩有些發愁。
想到小人是係統搓出來的,顧詩對1314道:‘小統子,朕不想要這個兒子了。你把他回爐重造,換個聽話懂事的出來。’
【我之前看你給他封太子,以為你喜歡他。上個世界結束的時候,我就給他申請了一個出生證明,落到我的統口上。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隨手搓出來的小人了,它有編號,屬於在編係統。我是1314,他是1314-g2h。】
顧詩怎麼都沒想到,就是晚了不到半年,他兒子就落戶口了。
沒能弄死這個天天惦記他身子的狼崽子,外麵文武大臣還半夜私會打啞謎。顧詩眯起眼睛,他感覺皇權受到了侮辱。
秦景同正在和褚澤笙閒聊,還沒聊幾句,他忽然聽到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響。那聲音聽上去,像是有人在撓門。
他疑惑地轉頭看過去,動靜好像是從衣櫃裡傳出來的。
褚澤笙微微側身擋住秦景同的視線,秦景同目光越過他,又一次落到衣櫃上。
他微微皺眉,遲疑道:“你聽,那邊有聲音。”
褚澤笙推推眼鏡,平靜地掃了一眼衣櫃,“沒聽到。”
他的話音未落,衣櫃裡撓門聲更響了。
秦景同站起身,“真的有聲,你衣櫃進老鼠了?”
他隨手拿起地上的拖鞋,走向衣櫃準備幫朋友解決掉老鼠。
褚澤笙連忙拉住他手臂,“不是老鼠,這裡是十七樓,上哪來的老鼠。”
秦景同回頭看向他,“那什麼東西在想?”
褚澤笙鬆開秦景同的手,後退到相對安全的距離。
等秦景同放下拖鞋,褚澤笙小聲道:“大概,是你老婆在撓門。”
秦景同怔愣兩秒,隨後一把拉開衣櫃門。
顧詩正抱著膝蓋,蜷縮在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