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應該是調轉向外,抵擋欲界的侵攻去了。
這一變化,將有連鎖反應。
首先是各大洞天福地,能夠調遣元嬰入世,再也不懼天劫加身。
其次是各大邪神教派,可以孕育更多魔孽,同樣不懼天劫誅殺。
這毫無疑問會對現有的形勢,格局,秩序造成衝擊,巨大的衝擊。
這還隻是開端,隨著欲界侵蝕的加強,天道的力量會進一步削弱。
屆時,劫數將會層層消減,彆說元嬰化神,就是返虛合體,乃至大乘渡劫,恐怕都能暢通無阻。
大世將來,大亂將至!
各大洞天福地,各大邪神教派,將隨天劫消減,逐步入世,直至最後仙境佛國解封,欲界魔神降臨,進入最為激烈,最為血腥的兩界大戰。
一切可謂瞬息萬變,誰也預料不到將來。
他也要有所動作了,否則很難掌控局麵。
如此……
半月之後,山野幽處。
“便是此地?”
兩道劍光,一者翩若驚鴻,一者宛若遊龍,轉瞬破入山中,現出二人身影。
赫是一對白衣勝雪,風姿卓絕的飛仙劍侶。
正是昔日檀山之上,玄天劍宗的那雙傳人。
兩人現出身形,體有劍氣生輝,一身修為赫然已入金丹界限。
幾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那二人引導,天劫的逼迫威壓之下,各大洞天福地的傳人弟子開始了激烈的競爭,竭儘全力的掃蕩邪神教派與天魔爪牙,以獲取功德消減劫數。
作為玄天劍修,二人表現尤為出眾,憑借斬魔之功,幾年便晉金丹境界,實力更勝。
如今紅月再臨,各地動亂再起,二人更是忙碌,接到消息說此處有魔孽蹤跡,便縱劍趕來查看情況。
隻見山野之中,一片死寂,不說獸吼猿啼,就是鳥囀蟲鳴,都無聲響傳出。
“這……”
“此地古怪!”
“小心查探!”
兩人眼神一交,便通心意,放下劍光,小心查探起來。
半月之前,紅月再臨,各地動亂再起,生出不少怪異,其中不乏金丹魔孽,令各方損失慘重,甚至折了幾位金丹大修。
他們二人雖是洞天傳人,仙宗弟子,實力遠勝尋常金丹,但也不敢掉以輕心,維持劍光,放開神識,在山中細細探索開來。
不過片刻,便見痕跡。
“師兄,你看!”
“這是……”
二人縱劍上前,隻見一具屍骨,無血無肉,白骨森森。
“骨樣看來,無傷在身。”
“骸骨猶新,血肉儘消,必是邪魔手筆。”
“山中死寂,無一生靈,必是那邪魔肆虐,吞吃了一山生靈。”
“魔月加征,令其異變,如今又得血食,消化之後必定脫胎換骨。”
“萬不可留!”
兩人眼神一彙,當即縱起劍光,在這山中掃蕩起來,尋那邪魔蹤跡。
最終……
“就在此處!”
青年男子高喝一聲,劍入驚龍昂嘯而出,轟入山腹之內,開出一個洞穴。
洞穴之內,竟有猩紅血光映出,還有浪潮之聲湧動。
“這是……?”
兩人眉頭一簇,心中儘是驚疑,但也沒有貿然深入,隻將飛劍縱入洞中一探虛實。
神隨劍出,沒入洞穴,便見一片浪潮升起,猩紅血光映入二人神識。
洞穴之內,儘是鮮血,宛若一片血海。
血海之中,有一石柱,也是猩紅顏色,猶若玉石透亮,柱上端坐一人,是一俊美少年,血衣白發,儘顯妖冶,端坐血海之中,身連血穴之勢,更有莫名韻律,玄之又玄。
“這是……?”
二人飛劍一顫,透出驚疑之意。
卻不想驚動血海,血衣白發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眸,看向二人飛劍,隨後竟露笑顏:“奇英,靈雲,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當真是你!”
“鄧天琦!”
雙劍聽此,更是驚動,神念透出驚怒話語:“你竟入了魔道?”
“何為魔,何為道?”
血海之中,少年獨坐,現出一派從容:“我在翠屏山苦修二十餘年,方才築得道基,隨後便被遣入紅塵濁世,斬魔求功,滾打數十年,幾經生死,才見金丹之望。”
“這便是道,這便是我之所求?”
“非也非也!”
少年搖了搖頭,眼見向往之色,甚至露出癡迷之態:“半月前有幸再見天兆,方知我道何在,我意何求,紅塵苦海,難以超脫,眾生皆苦,何不為我之資,隨我之身,渡過苦海,抵達彼岸證大道之果?”
“你……!”
這般話語,聽得二人震驚,雙劍洶洶作動:“鄧天琦,你為仙宗傳人,竟然自甘墮落,入那外魔之道,今日我等便越俎代庖,替翠屏山清理門戶。”
話語之間,儘是驚怒。
這血衣少年,乃是他們舊識,翠屏山傳人鄧天琦!
翠屏山與玄天劍宗一般,都是真仙洞天,這鄧天琦為其門戶傳人,實力雖不及他們玄天雙劍,但修為卻不遜多少,已有金丹之機。
但不曾想,金丹未成,外魔先入!
他竟自甘墮落,投入外魔之道,還秘密建造了這處詭異的血穴。
倘若此次,他們不覺,任其發展下去,那會養成一頭怎樣的妖魔?
二人心中凜然,不敢多想,隻將雙劍縱起,向那血海殺去。
“翠屏山?”
“仙宗?”
“外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
鄧天琦見此,卻是放聲大笑,血穴隨之沸騰,將其身軀托起,迎向二人劍光。
“朝聞道,夕可死!”
“二位道友,何不入我血海,同參無上大道?”
聲笑之中,血穴沸騰,掀起血海巨浪,淹沒飛仙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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