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鐵公子”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問一問,什麼時候失蹤的,在哪裡失蹤的,失蹤前做過什麼事情,見過什麼人?”
“是是是!”
陳七趕忙回頭,再向眾人詢問。
“這個……”
“是在白水灣吧。”
“他家的船一直停在那地方。”
“我記得,那天他好像去找過老許頭一次。”
“對對對,我還遇到了呢,他說要把自家老二過給老許頭送終。”
重金懸賞之下,眾人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就將許陽扯了進來。
“老許頭?”
陳七對許陽也有印象,當即目光掃視起來:“老許頭呢?”
“在這兒在這兒!”
“老許頭,七爺找你呢,聽到了嗎?”
周邊相識的眾人,直接指出了許陽的位置。
許陽無奈,隻能上前:“七爺。”
陳七望著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直接問道:“老許頭,老張頭失蹤前去找過你。”
許陽點了點頭,一副老眼昏花的模樣:“啊,是,是來找過我。”
“找你乾什麼?”
“過,過繼他家老二,說要給我養老送終。”
“然後呢?”
“然後我們談好了,他們就回去了。”
“就這樣?”
“就這樣。”
“這……”
陳七眉頭一皺,轉眼望向身後的青年男女。
隻見兩人打量著許陽,接著青年上前一步,冷眼俯視著他:“隻是如此?”
許陽一臉茫然,無措說道:“對對對!”
“嗯……”
青年沉吟一聲,隨後也不再多問什麼,直將腳下的銀錠踢出,落到許陽麵前:“很好,賞你的,其他人還有消息,儘可說來,重重有賞。”
“多謝鐵公子。”
許陽見此,也做出一副大喜過望的神情,彎腰便要拾起那枚銀錠。
就在此時……
青年眼神一冷,腳下一動,再將一枚銀錠踢出,若飛石般向彎腰的許陽射去。
然而許陽卻是早有預料一般,進步上前,身軀一轉,反手抓著蓑衣邊角如披風大氅般猛然一甩,從中甩出點點冷厲寒星,暴雨梨花般射向高台。
暗器!
“噗噗噗噗噗!”
台上眾人,猝不及防,陳七一乾人等,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便被飛射而來的暗器蓋住門麵身軀,立時炸得血花四濺,應聲而倒。
那青年亦是有些反應不及,他方才的舉動,隻是心血來潮,一點懷疑之下的試探,反正對方是個賤民漁夫,縱然錯枉了,也無傷大雅。
但沒想到,這個垂垂老矣,貌不驚人的漁夫,動作如此迅速,反擊如此果斷,讓他都猝不及防。
雖然思維反應不及,但身體本能卻應激而發,體內真氣自主運行防護身軀。
最終……
“當!當!當!”
巧力甩出的暗器,落在青年身軀之上,打爛了錦衣華袍,但卻露出一層內甲背心,迸濺道道火光。
可惜,背心隻是背心,蓋不住全身,更蓋不住門麵,仍有幾根鐵釘暗器落在麵上,真氣也不能完全防護,打出了不少血痕乃至創口。
“啊!!!”
青年受創,驚叫一聲,怒上極端。
然而……
“呼!”
隻見許陽身在台下,一躍而起,不知使了何等輕身之法,大鵬展翅一般飛撲上台,攜著勁風壓到青年麵前。
青年受創,驚怒交加,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勁風逼麵,黑影襲來。
“砰砰砰砰!”
大周武經,鬥戰絕技,雖無真罡撐持,但內力也勉強催發,一瞬數招轟出,拳打,掌劈,指插,膝撞,分彆落在青年咽喉,頸側,腹肋,下陰等要害,縱是他真氣已成,也防護不住,一時劇痛如潮而來。
但他卻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因為眼前之人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超乎想象,一瞬數招之後,又是一手絕命,重掌攜力,轟然拍下,重重貫擊天靈頂蓋。
“砰!!!”
一聲重響,血迸七竅,青年應聲跪地。
“三郎!”
此時,左旁的女子才反應過來,顧不上暗器擊中的傷痛,就要拔出腰間寶劍。
然而……
許陽翻身轉步,猶若陀螺滾出,雙手十指成勾,如龍似虎而動。
鬥字卷,指爪篇,融少林龍爪,武當虎爪,九陰白骨,大力鷹爪等指爪絕技,再由無數宗師巨子,天驕奇才推陳出新,去蕪存菁而成,可謂人間絕藝,天下無雙。
女子寶劍還未出鞘,便感一陣厲風掃來,淩厲逼命,絕儘生機。
“噗啦!!!”
隻聽一聲駭人響動,血光淒厲濺起,女子僵立在地,雙目圓瞪,咽喉之處血肉模糊,又見森白,竟被生生撕去了大半頸骨,咽喉血肉。
許陽沒有言語,隻將手中血肉一甩,隨即身如大鵬而起,一步躍下高台,直向市外奔去,鬥卷輕身之法展開,配上健步如飛之效,不過幾個呼吸起落,就成了遠方一點黑影。
“……”
“……”
“……”
“殺人啦!!!”
“啊!!!!”
“公子!”
“小姐!”
“快追!”
此時,眾人才如夢初醒,望著屍橫遍野,鮮血橫流的高台,場麵立時亂作一團。
圍住魚市的金魚幫幫眾見此,也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台上慘烈無比的景象,個個麵色慘白,驚駭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