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彈指一瞬,又是三月過去。
三月後,龍海安全局,局長辦公室。
聶海龍看著電腦,手敲桌麵,思緒紛亂。
“魔龍嶺!”
“血雲洞!”
“無極宗!”
“妙欲山!”
“天絕峰!”
“三月時間,連滅五宗。”
“白玉京,李軒轅!”
“戰神殿,武狂徒!”
“鳴霄觀……”
“周家,劉家,白家……”
話語呢喃,眉頭越緊,眼中是化不開的憂愁。
三月前,劫滅魔龍嶺後,那乾人並未就此停步,休養生息,而是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又將血雲洞,無極宗,妙欲山,天絕峰等陸續覆滅。
也就是說,短短三月時間,他們就滅亡了五大魔道福地,且手段狠辣,將五宗高階修士全數滅於劫中,隻有少數低階弟子僥幸逃脫。
這劫有天意,也有人心,不是滅於雷中,就是死於劍下。
那白衣劍者,也出道開播,表明了身份。
白玉京——李軒轅!
什麼是白玉京?
李軒轅又是何方神聖?
無人知曉。
隻知這三月,他一力強推,覆滅五大魔道福地,十餘化神,近百元嬰,還有眾多金丹,大量魔道修士亡於他之劍下。
無一合之敵!
無一劍之對!
誅化神如屠狗,元嬰金丹,更是草芥一般!
劍出無回,狠辣至極,不少僥幸渡過天劫的魔門修士跪地告饒,卻還是被他一劍斬殺,連那楚楚動人的妙欲山女修,都未乞得一命。
辣手無情,不死不休!
如此手段,如此威勢,使得人人自危。
局麵越加混亂,形勢越加危急,各方各麵都承擔著巨大壓力。
這樣下去,局麵如何控製,事情如何收拾?
聶海龍不知,也正是因為不知,現在才會如此苦惱。
就在此時……
“局長!”
房門敲響,打斷思路。
聶海龍眉頭一皺,抬起眼目:“進來!”
話語方才落下,便見房門推開,二人並肩而來,一個是他的助理秘書,一個是……
“寧清?”
聶海龍眉頭一皺,看著已晉為副局長的寧清,再轉過目光看向自己的助理:“有什麼事嗎?”
“總局傳來命令,要我們調派人手支援其他分局,另外還要求提高丹藥份額……”
助理一番言語,聽得聶海龍眉頭緊皺。
這些要求,看似例行公事,實際暗藏玄機,代表各方各麵的態度。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那些福地古宗?
三月時間,連滅五宗,還不給任何生路,連渡過天劫,跪地告饒的都一劍斬殺,如此狠辣的手段,已經超出震懾的範疇,將各大福地逼入了絕境,各種反擊隨之而來。
尤其那些魔道福地,他們承受的壓力最大,反擊動作也最為激烈。
但如何反擊?
斬殺那李軒轅?
顯然不切實際,有這本事,他們也不會陷入絕境。
彆說李軒轅了,其他二人,都難應對。
正麵完全不是對手,那就隻能側麵動作,搞一些歪門邪道了。
所以,壓力來到了他這邊,落在了他這個小人物的肩上。
那些魔道福地的外門子弟,利用權勢各種動作,甚至捆綁大眾,裹挾聯邦,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想要逼迫那三人妥協讓步。
但那三人怎會妥協?
三人組各自分工,李軒轅與石堅繼續破山伐廟,武狂徒則應付各方勢力明裡暗裡的小動作。
這應付的手段簡單粗暴,那就是殺,誰搞事,就殺誰!
如此,又是幾大世家豪門覆滅,聯邦也受到了衝擊,高層人員大量換血。
端的狠辣!
若是尋常世家,肯定早已殺怕,但他們並不是尋常世家,而是魔道古宗的外門子弟,受宗門的完全控製,這樣的殺戮並不能讓他們屈服,而是做出了更為激烈的還擊,繼續裹挾捆綁,做出玉石俱焚之態。
如何裹挾,如何捆綁?
自有手段!
操控物價,裹挾民生,甚至放任邪神教派,攪得各地烽煙四起……
正應了那句古話,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這些世家門閥,地方豪強,有太多太多手段,攪得局麵混亂。
你不讓步?
那就彆讓了,一起掀桌子,看誰吃得住?
你們三個人,總不能把全天下都殺光吧?
在雙方針鋒相對,明裡暗裡的反擊之下,本就艱難的局勢再一步惡化,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秩序崩潰的局麵,造成了極為嚴重的損失。
這就是裹挾,這就是捆綁!
那武狂徒雖然辣手,凶殺無數,但依舊控製不住這樣的局麵。
如此發展下去,聯邦這個草台班子,崩潰是早晚的事情
。
一旦聯邦崩潰,各地為政,那局麵必定更加糜爛,那些邪神教派必將趁勢做大。
亂亂亂!
這就是那些魔道福地的反擊。
魔道如此動作,其他福地古宗,也未出麵遏止。
畢竟人人自危,那三人的所作所為,是冒天下大不韙之舉,自要承受天下人的反噬。
身為正道修士,其他福地古宗,不會與那些魔道福地控製的世家豪強同流合汙,但也不會遏止他們的行為,而是作壁上觀,任由發展。
一方作亂,一方默許,聯邦高層這樣分派,局麵發展可想而知。
聶海龍對此也是有心無力,因為他也是其中的一員,同樣也在捆綁與裹挾的範圍,否則也不會接到這樣的指派。
好不容易重建的合作,難道又要決裂開來?
聶海龍眉頭緊皺,不作言語。
助理也止住聲音,等他表態。
這般靜寂許久,聶海龍才將目光抬起,看向了神色平靜的寧清。
這個得力下屬,這幾年變化了不少,不僅僅是職位的提升,更是……
聶海龍心中一沉,斷去思緒,開出話語:“寧清,你怎麼看?”
“這是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