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彈指一揮,便是三十八年過去。
鐵域,血劫山。
血劫血劫,顧名思義,便是血腥殺劫。
相傳當年,千秋大劫之時,萬千凶獸盤踞於此,一直是人族的禁區,直至後來陳氏一族三位老祖,憑借天劫殺破狼之力踏入神武境界,領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神兵殺入此地,才將這萬千凶獸斬殺殆儘。
那一戰曆經數月,凶獸之血染遍河山,無論草木,還是山石都化作了血色,至今都未完全消去,反而因為凶獸血肉滋養,有各種奇珍異寶產出,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殺破狼玄鐵。
此後,陳氏一族便遷入此地,在殺戮戰場的中心建起了一座巨型堡壘,利用當年大戰的血腥之氣修煉天劫殺破狼功法,成為了威名赫赫的兵器名家——鐵心堡。
如今雖時過境遷,陳氏一族不複昔日盛況,鐵心堡再無三位神武尊者,甚至連最後一位老祖都到了天命之關,但神武傳承終究是神武傳承,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鐵域之中,依舊無人敢犯鐵心堡威嚴。
甚至早在數十年前,鐵域中的各方勢力,就主動向外遷移,避免那位以戰力著稱,名震天下的鐵心堡主,在最後關頭行極端之事,也免其坐化之後,黑白兩道,魔門聖地各方相爭,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以至近年,鐵域衰敗,越漸冷清。
但今日氣象卻是一變。
各方人馬,競相而來,血劫山中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大量陳氏子弟,鐵堡門人,張燈結彩,迎接賓客。
好一派喜慶景象。
然而……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啊!”
血劫山外,一座孤峰,男女二人並立。
男子麵如冠玉,風度閒雅,神采飛揚。
女子白衣勝雪,輕紗掩麵,亦是絕美。
這般站在一起,不說天造地設,也是珠聯璧合。
正是逍遙峰與慈航齋的兩大傳人。
寧星河,雲夢瑤。
望著各路而來的賓客,還有張燈結彩的血劫山,寧星河搖了搖頭,轉向一旁的白衣佳人:“不知此番,魔門有何動作,還是放任自流?”
雲夢瑤眼神平靜,古井無波:“此事若成,正道之力將會更進一步,魔門自然不願放任,但以陳前輩的實力,魔門又很難有所作為。”
“話雖如此,但我心中,總覺不安!”
寧星河幽幽一歎:“天下之局,糜爛更甚,魔門雖節節敗退,但行事卻越漸極端,隱有豁命一搏,玉石俱焚之意。”
“再加上那位天武帝興風作浪,將那所謂道法真訣四處傳揚,攪得天下人心異起,各方動亂不休……”
“照此趨勢發展,無論魔門,還是那人,恐都有大禍釀成啊!”
話語之中,隱透擔憂。
雲夢瑤卻無表示,隻將一書取出。
寧星河眼光一瞥,便見書名二字。
《道經》
道法真經!
元靈真訣!
三十八年,於修者而言,雖然不算漫長,但依舊發生了很多事情。
黑白兩道,聖地魔門,衝突愈演愈烈。
因為有人攪渾了水,點起了火。
黑道推波助瀾,借那人之勢,渾水摸魚,趁火打劫。
白道遭受打擊,損失慘重,豈能坐以待斃?
所以乾脆也一同渾水摸魚,以那人名義加深對黑道的打壓。
一時之間,天下烽火,儘是“天武”之災,劫掠各域各城。
僅是黑白之爭,正魔之戰,便令天下局勢一片糜爛,處處血雨腥風,儘是刀光劍影。
如此,那位始作俑者,罪魁禍首還不罷休,又將《道經》傳於天下,使得各地人心異起,十方動亂不休,更是加重了兵災戰禍。
畢竟,此世傳承,神武為尊,各大勢力憑借戰神圖錄壟斷了功法,資源與上升渠道,一般武者,最多隻能修煉到元丹境界,想要進境神橋,就得投身各大勢力,為其奔走賣命,換取圖錄參悟之機。
但各大神武勢力傳承萬年,體係結構早已臃腫不堪,戰神圖錄之力內部消化都不夠,怎容得外人插足分羹,所以絕大部分武者,縱然投身各大勢力奔走賣命,也很難進入其核心,得到參悟圖錄的機會。
如此,天下武者,怎能甘願?
以往也就罷了,神武絕強,橫壓天下,縱是不甘也隻能忍受。
但今時不同往日,那天武回歸,傳道經一書,有進境之法,隻要具備“靈根”資質,那就算不參悟戰神圖錄,也有希望踏入元丹之上的境界,甚至還能掌握種種道法神通之術,威能與戰神真武不相上下。
如此,天下武者,豈能不瘋,豈能不狂?
這瘋狂的後果,便是衝擊,對各大勢力,神武傳承的衝擊。
畢竟,無論練武,還是修真,都離不開資源。
那些武者,得了道經之法,想要進境修為,就得謀取資源。
而天下的資源,基本都掌握在各大勢力,神武傳承手中。
如此,那些困於元丹,苦求進境的武者,會做出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