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小,哪怕陸之勉一直豎著耳朵都沒聽清。
附耳貼近她唇邊,他誘哄道:“哥哥剛剛沒聽清,歡歡可以再說一遍嗎?”
抬眸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耳朵,江言歡放棄玩紐扣,抬手揪住他的耳垂,調皮地大聲喊:“因為爸爸!”
霎時被震得腦海一片‘嗡嗡’聲的陸之勉:“......”
緩了半晌,待耳鳴過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言細語道:“爸爸做了什麼,為什麼讓歡歡害怕打雷?”
聞言,江言歡霧蒙蒙的雙眸頃刻間溢滿水光。
多年前的回憶湧上心頭,她又委屈,又害怕地說:“爸爸要殺我,那天晚上,下好大的雨,打好響的雷,他把我從被窩裡拉出來,拖著我從屋裡去到後院。”
“然後,他就把我扔進池子裡......”
“我求他放開我,他不放,他把我按在水裡,那個水好深,我出不來,我,嗚嗚......”
“不哭,歡歡不哭......”
心臟絞得死緊,陸之勉心疼得快碎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歡歡乖,不哭,都過去了,那些都過去了,以後哥哥保護你,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乖,不哭了......”
“嗚嗚......”
他越是安慰,江言歡越是哭得停不下來:“嗚嗚......爸爸恨我,他討厭我,我考了第一名,把試卷拿回去給他簽字,可他不但不開心,他還罰我不許吃飯,嗚嗚......”
“他總是罰我,他,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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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關在房間裡,讓我和媽媽待在一起,可,嗚嗚......可是房間裡沒有媽媽啊......”
“媽媽在哪裡?我看不見她,我,我也想要媽媽回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回來,嗚嗚......”
“爸爸說,隻要我死掉了,媽媽就能回來,可是月瑤外婆說,我媽媽已經變成小星星了,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她,嗚嗚......”
“好了好了,歡歡不說了,不說這個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該問你這個,咱們不說了好不好......”
心疼與焦急糅雜在心頭,陸之勉把人像抱小孩一樣的姿勢抱起身。
邊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他邊不斷安撫道:“不去想了,歡歡乖,咱們不去想這些了,哥哥說故事給你聽好不好,上回,咱們說到哪裡來著?”
“哎呀,哥哥年紀大了,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歡歡能不能提醒一下哥哥,咱們上回說到哪兒了?”
身子一抽一抽地趴在他懷裡,江言歡雙眼腫得像兩個大核桃,她難受地閉上眼睛,抽抽噎噎道:“說到,嗚,說到小男孩上六年級,他,嗚,他當上升旗手的那天。”
“哦,是那天啊......”
來回行走的腳步不停,陸之勉穩穩抱著人,邊輕輕搖晃著她,邊嗓音輕緩道:“那就從那天開始說,小男孩通過層層考核,終於被老師推薦為升旗手,那天清晨,太陽高照,微風拂麵......”
就這麼抱著人連哄帶說故事地過去半個多小時,他才漸漸停下述說。
“歡歡......”
低聲呼喚了一句,除了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陸之勉疲憊地閉了閉眼,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抱著人踏進主臥室,把人小心翼翼地放上/床,給她蓋好被子,他旋即去浴室弄來一條熱毛巾。
側身坐在床前,他溫柔至極地給已昏睡過去的人擦去臉上濕漉漉的淚痕。
看著她紅腫的雙眼,他眼底漸漸浮起戾氣。
什麼樣的父親,會把自己妻子的死亡,怪罪到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身上來!
他的歡歡,當時還那麼小,她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母親。
就這樣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在極其惡劣的雷雨天,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路從臥室拖行至泳池,試圖謀殺!
驀地攅緊手中毛巾,陸之勉薄唇緊抿,神色陰沉。
在這一刻,他猶如惡龍被觸碰了珍寶般,想要毀天滅地——
讓那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深深吐出一口氣,陸之勉緩了緩神色,微微俯身,蜻蜓點水地碰了碰江言歡眉心。
“寶貝,晚安。”
話音落下,他起身走出臥室。
沒有關上臥室門,他徑直來到沙發旁,麵對麵地望著房門的方向落坐,以防止可能會出現的意外。
“怎麼就你,言歡呢?”
沙啞的聲線傳來,陸之勉聞聲轉頭望去。
見陳錦書打橫抱著已人事不省的秦月瑤,他連忙起身,同樣沙啞著一把破鑼嗓子道:“歡歡睡了,月瑤沒事吧?”
“沒事,剛才一直在發酒瘋,哄了好半天,現下剛睡著。”
低聲回完話,陳錦書對他抬了抬下顎,隨之抱著懷中人往側臥而去。
陸之勉是個有眼力見的,幾步上前先行替他打開門,隨即不看不聽,默默退回沙發上坐著,繼續當他的木頭人。
五分鐘後,陳錦書捏著鼻梁骨從側臥出來。
同樣沒有關上門,他一言不發地坐到陸之勉對麵的位置,望著心上人的房門發呆。